云古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客栈,值得一提的是,他卸下了身上的银甲,换回了之前的装扮。

这当然不是他的想法,而是走时秦项给他的建议。

诛邪军候补的身份固然好,可也是那些穷凶极恶之辈最喜欢猎杀的对象,他修为低,又身负银令,更是容易成为猎杀的目标。

秦项身居监理院高位,知道的事情不少,之前针对阴虚观的审查就是他负责调度的,他这样提醒云古也是因为看好他,或者说是相信包泓亭的判断。

房间内。

云古闭目静坐,他并没有去想该如何完成包泓亭交给他的任务,而是在想怎样迈入气境二重天。

气境一重天是炼体,二重天就是炼气。

炼气说来也不难,出门看看黑灼城内的那些修士就知道,很多都是二重天的修为。既然绝大多数修士都能达到气境二重天的境界,那么晋升自然是不难的。

问题是云古在一重天打下的根基太过变态。

如今他炼体圆满,不说肉身,单凭体内血气孕育出的血气之力就能融化固化的灵气,这也是他体内为何没有一点灵气的原因,仅靠他自己吸纳的那点灵气想冲开丹田根本就行不通。

想要冲开丹田开辟气海,非要海量的天地灵气作支撑,压制住一身血气才可。

可他上哪里聚集那么多天地灵气呢?

疯狂赚钱,然后燃烧灵石汇集灵气,这是最笨,同时也是最简单办法,找包泓亭或者祁山帮忙或许也可行,但这太过冒险,万一对方心存歹意,他就要死翘翘了。

想来想去,他又想到了师父……师父为什么不让我突破后再让我出山呢?

咚咚咚!

正思考着,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云古起身打开门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严廷。

两人并不相熟,但在云古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意外,显然对这事是早有预料。

他一脸淡定地将严廷迎了进来,然后倒上两杯清茶...他抬起左脚,伸手从鞋底撕下一张泛黄的符纸,随手一揉就扔进了地上的火盆。

符纸并不耐火,很快就被炭火烧成了灰。

桌对面的严廷眼神微动,问道:“云候补是怎么发现的?”

“鞋底粘着那么大一张纸,想不知道应该很难吧。”

“也是……”

严廷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古,也不知道信没信,云古也没指望他信,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总不能直说是秦项告诉他的吧。

“既然发现了,那为何不早点扔掉?”

云古直言道:“我要是扔了,你怕是找不到我的住所。”

这句是实话,当秦项说他被人盯上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之所以直接排除了李青梅,是因为秦项说施法之人的修为不高。

他初来乍到,与他有牵扯的人用巴掌都数的过来,既然排除了李青梅,那就只剩严廷了。

严廷瞟了屋外一眼,点头言道:“确实。”

谁能想到一个诛邪军候补人员会住在散盟的直属客栈里,能住在这里的那可都是散盟的内部人员,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

严廷就是想一年也想不到云古是靠着侯进的关系硬塞进来的,甚至这里原本就是侯进的住所。

“如此说来,云候补是知晓我此行的目的了。”

云古说道:“不知道,不过想来除了你师弟阎风,也不会是别的事。”

“不错,云候补为何要救我师弟?”

“不是你让我救的吗?”

严廷沉默了一下,接着道:“云候补藏得很好,当时我也是想碰碰运气……”

那晚严廷“重创”阎风,其实本想直接带走的,等回到宗门再为他求情,可他隐约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息隐藏在暗中,这才使他产生放了阎风的想法,所以走时偷偷留了“字条”希望云古能带走阎风。

他连暗中那人的脸都没看见,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因为这对阎风来说毫无疑问是危险的。

或许是他一时心存侥幸,或许是他一时害怕退却了,不想自己的师弟死在自己手中……总之他是这样做了。

回去与徐晓瑾谈完话后,严廷才重新意识到自己是一众同门的师兄,而自己竟然将师尊平时的教导抛掷脑后,把阎风的生死交给了天,实在是愚蠢至极!

唯一让他好受些的是当他返回之后,阎风已经不见了。

“所以……为什么?”严廷双目直视着云古,再次询问,他不相信云古的原因会这么简单。

“我与你们又没仇,都让我救,那便救了,又没什么损失。”云古轻捻着手里的茶杯,平静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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