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衣女人差点撞入司马师怀里。

他忙后退两步。

两人面对面,他和她的视线相交。

他们两个都戴着口罩。

女人露出来一对桃花眼。

司马师看到她的眼睛,一怔。

……?

女人瞧见他身上的黑风衣,也是一怔。

她好像认识这衣服。

同时,司马师目光一凝。

他认出来了她是谁。

……那是白天雪的双眼。

白天雪也认出来了,这是司马千军的黑风衣。

因为他出轨她的那天夜里,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司马师犹豫了一下。

然后假装没看见,从她旁边走了出去。

“司马千军。”

他刚走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缓缓转回身来,看向她。

白天雪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甜美的眼神里藏着针。

“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

司马师心里暗叹。

这世界,宿命的交缠如此之快。

“……白女士。”

“白女士……”

白天雪眼里的针,微微刺出来了一点。

“……某人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叫的。”

司马师四下看了看。

“我们别在这杵着,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他向历史博物馆的出口走去,白天雪随在他身后。

……这两晋馆,今天是看不成了。

出了博物馆。

“找个咖啡厅之类的?”

司马师问她。

白天雪瞧着身旁的一棵大树,没有回答。

下午的阳光,从树叶间分割下来,洒成一片片的斑驳,在她的身周纷落。

司马师眼瞳轻轻一颤。

前世的回忆,被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唤起。

……

徽瑜……

前一世,在他的后半生里,在很多个午后与傍晚,都是羊徽瑜的温柔在陪伴着他。

陪伴在斑驳的阳光中。

茶、琴、诗书。

她温婉的笑容。

……

白天雪转过脸来。

眼睛里,荡漾着一层一层的涟漪。

自从动情唱了《巨眠》后,她的心情就再不能平静。

……与那个渣男的过往。

自己终于可以将其埋葬了。

可是……

敲下了丧钟、最终令自己释怀了一些的……

是她和司马千军的那一夜露水情缘。

白天雪脑海中,浮现了那些记忆。

那些画面。

——————————

大概在几周之前,一个湿热的晚上。

月浦江南区的一家夜店。

场子里的人们,随着音乐的节奏,追寻着自己渴望的费洛蒙。

白天雪斜斜倚在吧台的角落。

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穿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发型散开,歪戴着口罩露出一点嘴。

一杯又一杯。

今夜,她心头疤痕之下,昔日的情伤格外地痛。

她已经喝得眼神有点涣散,在空气里飘来飘去。

“呵……”

“成为了所谓的天后,又有什么用呢……”

她自言自语着,就准备灌下手里的这杯威士忌。

一只男人的手伸了过来。

把酒杯轻轻按住。

白天雪醉眼一挑,错愕地看向这把手伸过来的男人。

他生着一副俊美白面。

身上散发着,能令女人沉醉的猥靡气息。

是原主司马千军。

白天雪心怦地一颤。

啊。

她朦胧的视线里,这个正在接近自己的男人,逐渐变成了,那个曾把自己伤透的渣男。

司马千军瞧着她。

……这副受伤、脆弱的样子。

简直就是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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