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淡金色暖阳跳跃进卧室,灼烧着熟睡的女人,让她不太舒服。
她似乎被梦魇困住,眉心紧紧蹙着,怎么也醒不过来。梦里的场景看不真切,可浓重的悲伤却让人胸口发闷。
经过漫长的意志挣扎,棠朵猛然睁开双眼。也在睁眼的瞬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妈妈,我去找爸爸!”
两个长相相似的萌娃睁着大眼睛看她。其中一个先迈着小步伐跑到洗手间,对正刮胡子的男人说:“爸爸爸爸,妈妈哭了!”
方云也将剃须刀放下,瞥一眼小家伙,“妈妈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哭了?”
方斯月眨眨眼睛,然后伸出小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不知道,就是这里流水了。”
他忍俊不禁,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回到卧室。窗外阳光正好,卧室里也是一片温馨景象。
棠斯年正一脸担忧地给他妈妈擦眼泪,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表情。
见棠朵满眼神伤地呆坐在床上,男人先把一双儿女支开:“肉丝好像拉臭臭了。你们俩谁去把它的屎铲了?”
肉丝是一只膘肥体壮的橘猫。捡来时只有巴掌大小,现在成功进化成猪咪。
它可是两个小家伙的心头好,每天抢着给它铲屎。
一听说猫砂盆里有新鲜的,棠斯年和方斯月“嗖”地下跑到客厅,在猫砂盆里挖呀挖呀挖。
而对于这一切,床上的人仿若未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凑上去从后面拥住棠朵,下巴放在颈窝蹭了蹭,“怎么了?做噩梦了?”
过去这么多年棠朵还是那么瘦,细腰一只手就能环住。
男人的声音将她唤醒,重重吐出口浊气:“确实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楚人美,还是伽椰子?”
想到梦的内容,她似乎心有余悸:“都不是。…梦见你死了。”
她梦见他死在李深刀下,倒在血泊里。
想起当年的事现在棠朵都会感到一阵后怕,那个变态居然和自己只有一门之隔。
若不是白灏一个电话把方云也叫走,并报警。真不敢想他和那个变态碰面会怎么样,会不会发生和梦里一样的情景。
方云也并未察觉出她的异常。放在腰间的手越来越不安分,语气幽怨:“…不就是昨晚弄疼你了嘛。不至于把我梦死吧。”
大手在腰上来回摩挲,把棠朵弄得老脸一红。忙看一眼门口:“你老实点,孩子还在家呢。”
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两人正打算进行深度交流。方云也刚倾身压下,卧室门就被人打开。
一束白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紧接着就是俩孩子的尖叫。
“爸爸要吃了妈妈!!!”
那个晚上…全家一夜未眠。
方云也吻了下棠朵后颈,轻声说:“收拾下吧。今天是他们第一天上幼儿园,别去晚了。”
“嗯。”
棠朵拍拍脸让自己清醒,洗漱一番后从柜子里挑出两套衣服让男人帮选。
一件是黑色紧身无袖连衣裙,一件是偏休闲的蓝色衬衫裙。
方云也左右看看,而后选了右边的蓝色衬衫裙。他自己则拿了件相同色系的衬衫套上。
这些年方云也已从青涩男生成长为成熟男人,依然保持热爱运动的本性。身上肌肉紧实,六块腹肌若隐若现。
棠朵有时感叹自己眼光挺好,没找个一到中年就发福的懒男人。
她脑袋里想入非非,穿衣服的动作慢了一步,被男人从后面突然抱住。
“…想要。”
方云也像只求摸头的大狗狗,用可怜又无辜的语气在耳边嘟囔。
他身上虽穿着衬衫,纽扣却没系上,胸膛正好抵在后背,温热的触感搞得人心猿意马。
“你怎么说发情就发情?”棠朵迅速看了眼门口。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半个小时?”
“时间来不及了。晚上吧。”
“20分钟,我动作快点。”
“不……”
不等棠朵拒绝,男人到客厅对两个孩子大言不惭道:“我和妈妈要对你们上幼儿园的问题开个小会,不许打扰会议过程,听到没?”
棠斯年和方斯月正给肉丝梳毛,闻言齐齐点头:“好的爸爸。”
爸爸和妈妈总开会,他们都习惯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肉丝:喵~
*
20分钟后。
棠朵面色潮红地出来,孩子们的爸爸却满面春光。
从家开车到幼儿园大概要十分钟,路上两个小家伙激动得够呛,趴在车窗上东张西望。
幼儿园开学第一天,小朋友们在老师的引领下各自介绍自己。
所有人都对棠斯年和方斯月的名字好奇。他们的名字既像兄妹,又不像兄妹。
方斯月大大方方解释:“我的姓随爸爸,我哥哥的姓随妈妈。所以我姓方,哥哥姓棠。”
有很多生龙凤胎的家庭都会一个孩子和妈妈姓,一个孩子和爸爸姓。但大多是男孩随爸爸,女孩随妈妈。
不过在方云也这,非要反其道而行之。
他们是在研究生毕业后结婚,刚工作不久棠朵便查出怀孕,而且还是双胞胎。
孩子不在小两口计划之中,来得属实意外。棠朵觉得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刚怀孕也不耽误自己工作,等差不多时休个产假,产假后依然可以在岗位上发光发热。
她这边想得轻松,方云也那边都要掉小珍珠了。
他责怪自己怎么就没管住下半身,怎么就让棠朵刚工作就怀了孕。
一边想让棠朵在家休息,一边怕棠朵觉得自己让她当家庭主妇。
给他纠结的半夜偷偷掉眼泪,黑眼圈一天比一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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