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前。
所有人神色各异。
目送谢灵毓远去之后。
浑浑噩噩的王朗在拥簇下进入军帐。
嗯?
虞翻不解的打了个眼色。
贺齐看向站在项重身后,粮草官谢承乖巧不言。
谢氏这是要豁出去,冒着大不韪与项氏站在一处了?
不对,应该是谢煚笃定此次支援州府,项重能在使君帐下潜龙升渊啊。
“太守。”
项重大马金刀的坐在马扎上,当仁不让的开口道:“明日开拔,项氏尽起底蕴,二十二骑卒可为精兵,郡府提供相应驽马,驮粮资甲胄无错吧。”
“自然。”
王朗捏着胡须颔首。
话音落下,方才幡然醒悟自己失算了。
心中暗暗唾弃一声,项重不为人子,不仅敢算计郡府,还想要一人两马?
“太末长。”
项重笑眯眯的望去,捻了捻手指:“项氏除却我之外,其他人登上青壮籍可以,但郡府岁禄怎么算,是你自己私人出,还是从郡府财政拨出。”
“郡府。”
贺齐黑着脸回应。
死要钱的样子,真的太讨厌了。
他一个次县长,一年三百石的禄秩,合计还不够部曲平日吃饭。
如项重这个县尉,一年仅两百石禄秩,还是钱粮对半,但凡有天灾人祸时郡府无钱还要延后发放。
好在此次募兵不是用他自己的私钱,不过路上所需粮草要自己准备。
“呼。”
项重吹了吹漆碗中的冒气煮茶。
苦涩!麻痹了舌尖,是他第一感受。
然后,悄咪咪的放下漆碗,不再对其有所好奇。
许靖,全柔,董袭等人老神在在的看向别处,一时间帐内落针可闻。
哎……
王朗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名义上问岁禄,实际避讳抚恤之言。
郡府无钱,贺齐部曲的抚恤还未定下,得拿出来议论才行。
以过去对于青壮籍的抚恤条件,自然不能安抚人心,所以还得大出血啊。
见状,郡府之将周昕站了出来,说道:“若是有阵亡,不知项宗族内是如何规定,郡府也好借鉴,也算是为我会稽儿郎壮威。”
“均田五亩。”
“一年大概九千钱。”
项重波澜不惊的道出宗部抚恤政策。
九千钱,是在滩涂盐田的岁禄,不次于耕田所得。
大汉百姓一年耕田收入在八千五百钱,从军一年一万余钱,所以抚恤不算高也不算太低。
毕竟征战沙场,你连抚恤都谈不好,舍不得出钱,上了战场谁给你搏命,恐怕一个个都和鹌鹑一样,恨不得挖个坑坑躲起来。
“随项氏如何?”
王朗肉痛的垂下眼眸。
抚恤定论,好似从郡府剜了一块肉。
一众从属左看右看,也能理解他的为难!
项氏宗族,田亩是族人私人所有,每年清缴赋税。
其他部曲大多是佃户抽丁,五亩田连一个人都养不活,亲眷迟早要卖给士绅豪强,赋税也收不上来,算是郡府白白给宗族豪绅让利。
“当得。”
“太守豪气。”
项重微微拱手,笑得十分恣意。
为族人谋福利,索取抚恤政策,丢脸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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