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睡床放在靠窗的座位，面朝一个显示屏，对‘老鼠’说：“你留在这里监视。如果有人想知道他是谁，就告诉他们真相。”
“够了。”
罗季在他期望的地方找到了石强——中央控制室，正在发布明天发射的工作任务。
当罗季走到他身边时，瘦长、矮胖的副驾驶几乎没有注意到。
“艺术？”
石强转过身——脸色变得苍白。
“哦——罗季。最近两天你在大火中去哪儿了？”
“在地城，我父亲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副驾驶摇摇头。“他一直说你只是出去看看风景，并没有真正跳船逃离。
但他却一遍又一遍地说，好像他并不真的相信，好像他想说服自己，你我们回来了。”
“他现在在哪儿？”
“在他的小屋里。他在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内不会值班。我想我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到这里来。”
罗季摇摇头。“不——不要那样做。让他到B甲板来见我。”
?他给出了罗节停放的图片屏幕的位置，石强耸耸肩表示同意。
罗季回到了显示屏。‘老鼠’抬头看着他。他坐在罗节的肩膀。
“有人打扰你吗？”?罗季问道。
“自从你走后，就没人经过这条路了。”‘老鼠’说。
“罗季？”?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
罗季转过身来。“爸爸，你好。”
船长那张瘦削、坚韧的脸出现了一些新的皱纹。他的眼睛黑沉的，看去就像是前一天晚没睡好一样。
但他握住罗季的手，温暖地握着——以一种父亲的方式，而不是船长的方式。
然后他看了一眼罗季身后熟睡的身影。
“我——进城了，爸爸。找到了罗节。”
罗大为船长的眼中闪现出某种看起来像是痛苦的东西，但只是一瞬间。他笑了。
“很奇怪，看到你们两个这样。所以你把罗节带回来了，嗯？我们得把他重新列入名单。他为什么睡着了？他看起来像是感冒了。”
“是的。说来话长，爸爸。”
“那么，在发射之后，你得向我解释一下。”
罗季摇摇头。“不，爸爸。罗节今晚醒来后就能解释这件事。罗节可以告诉你很多事情。我要回城里了。”
“什么？”
现在说起来很容易——几个小时以来一直模糊的决定，当他艰难地穿过太空场走向长江1号时，这个决定已经具体化?了。
“我把你带回来了，罗节，爸爸。你还有一个儿子在船。我想离开。我要辞职。我想留在地球。根据我们的章程，你不能拒绝这样的请求。”
罗大为船长慢慢地润湿了嘴唇。“同意，我不能否认。但是为什么呢，罗季？”
“我想我可以在地球做更多的好事。我想寻找‘曹操’的旧笔记本；我认为他开发了超光速引擎，如果我留在地球也许我可以找到它。或者我可以建造自己的笔记本。
再见，爸爸。并告诉罗节我祝他好运——他最好也为我做同样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老鼠’。
“‘老鼠’，我把你交给了罗节。也许如果他拥有你而不是我，他一开始就不会跳船逃离。”
他环顾四周，看看他的父亲，看看罗节，看看‘老鼠’。他无话可说。
他知道，如果他将告别场景拖得太久，他只会给父亲和他自己带来伤感记忆的负担。
“罗季，我们将近二十年才从南河三回来。在我们再次返回地球之前，你已经三十七岁了。”
罗季笑了。“我有预感，在那之前我会见到你们大家，爸爸。我希望。尽力而为。再见，爸爸。”
“再见，罗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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