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凝神聚气,将身形藏匿于树梢,一双眼如豹般紧扫府中的每一处,心中的疑惑却愈发的大了。

那府中行走的丫环、仆役看似寻常之辈,倘若留神静观,却个个都是武功不俗的高手。这么多的高手,却心甘情愿的当起东陵郡王府的仆役。让炎烈倍感疑惑,观他们的动作、娴熟的打理府中的事务。却也不是一朝一夕临时顶上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那种配合间的默契,必定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才能如此的熟练和逸然。他们这些人绝不是最近才出现在郡王府中,而是长年留在郡王府里的家仆。

炎烈的目光越发的深遂。如果不是自已的武功修为达到一定的高度,也不能发现这一秘密。东陵郡王府何以被娄伽蓝国女皇护得如此重要?

一个小小的郡王府,却被设计保护得堪比皇宫内院还要严密好几层,这里面肯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否则不合常理。

炎烈收起自已复杂的心绪,目光紧盯着廊下两个丫头轻抬的一桶冒着白烟的水,他嘴角扯开了高兴的弧度,看来,自已今晚应不会白来。

凝香支走送水过来的侍女,来到屏风后,取出竹筐中的百花和百草,一一倒入冒着热气的浴桶中,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这是小姐在帝京郡王府的另一个休息之地,清心菀。因此地是帝京郡王府里最舒适的地方,所以东陵王伽蓝若将此清心菀给了小姐,做为她冬季在帝京时的居所。

此时,却被蓝灵心强行将她护送到了此地,名曰让她好好休养。凝香的目光更柔了,凝望着水面浴汤的花瓣和百草,想着自已不肯离开时,小姐那气愤的双眼,不禁失笑,能得她如此相待,屈屈“辗心”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凝香解开身上的衣衫,虽已泡过两次百草汤,但身体还是依旧酸麻无力。那“辗心”确实厉害,自已如此高的内力修为,竟被它禁制得一点都不剩。此时的自已,体弱得竟比不上一般寻常的女子了。

她苦笑一下,凝视着窗外,月已上中天,夜已深了,想必她早已安睡。今晚自已不能守在她身边,有些不习惯了。虽知她有别人保护,可自已的内心却还是放心不下。明知道,在整个娄伽蓝国那处于她而言,是最为安全之地,她非常清楚也明白,却依然无法安心。

凝香唇边的苦笑,凝得更深,不该如此的,也不应如此的。

她的铁石心肠去哪了,她的冷酷无情去哪了?难道是因扮女人扮久了,入戏太深!连这些属于他的印迹都丢了吗?他可还曾是四国中最大世家的那个贵公子呢?

他轻叹一口气,随手扯干净了头上的钗环,散了发,褪下了特制的女人衣,扯开了脸上的一层膜,扔到了敞开的梳妆盒里。赤身踏进飘满百花和百草的浴汤里,身心的酸软得到了片刻的舒缓。他舒服的闭上眼,仰躺在浴桶上,想着那,深埋于心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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