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边缘，监工办公室内。
由于长期避免太阳直射，且远离会排出废热的机器，无论外面天气如何闷热，监工办公室内都能保持适宜的温度。
说是监工办公室，实际上已成为监工头子日向恒的专属房间。
他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小口慢饮，感受茶水在口中的回甘和香气。
房间内空气清新，没有工厂中的油味与金属粉尘。
“你可以开始汇报了。”
他放下茶杯，半躺在经过人体工程学设计的椅子上，示意下属开口说话。
“是，大人。”
另一个监工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虽为同僚，但他清楚，他们的身份地位有云泥之差，眼前之人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
“工厂的生产效率在上个月有所下降，主要原因是死亡的人数超过预期，且新的人员还没有进行补充。”
监工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日向恒的反应。
日向恒微微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流水线上出现了几起小规模的故障，但及时进行了修理，没有造成太大的生产损失。”
“至于工人方面，今日无人死亡。”
“流水线上的工人身体状况还行；仓库的搬运工有点快撑不住了；”
“科研部的目前没有失控迹象；修理佬还是老样子，他今天出门了......”
“比较意外的是新上任的火炉工，”监工咽了咽口水，“他似乎越来越有精神了。”
“需要再给他安排一些任务重的工作吗？”监工建议道。
在原本的计划中，那小子早该死透了。
要不是他连流水线都干不利索，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也不至于会被安排去烧火炉。
在过往的处理中，被安排烧火炉的人就相当于下了判决书，一般过不了几天就没了，尸体直接丢进火炉就好，省时省力。
没想到这小子回光返照，居然越干越精神了！
眼前这位大人命令过，每个月工厂的死亡人数是要达到一个指标的。
这家伙要是一直赖着不死，这个月指标肯定是达不成了。
赶紧给他换个岗位吧。
日向恒皱了皱眉，手背抵住下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他开口道：“不必了。工厂需要的是能够持续工作的人，如果有人能够胜任这项工作，那便让他干吧。”
“是。”监工表面维持着恭敬的神情，却忍不住暗中腹诽。
您要是真的这么想，还定什么指标呀？
要不是有这个指标，他们也不用费尽心机地想办法压迫工人，少发食物，增加工作量，尽力去营造一个压抑的环境。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开杀，倒不是因为他们是什么大善人，只是日向恒要求他们不能用太直接的手段。
“最好是慢慢地折磨致死。”
监工回忆起那天日向恒的话，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至于他刚才所说，不把火炉工调到别的岗位上去，潜在的意思，是这个月不用完成指标了。
“还有，”日向恒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最近工厂中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行为？”
“目前没有发现，大人。我们一直在密切监视着所有工人的动向，确保没有任何违规行为发生。”
就算真的有，这群分家的奴隶，一个笼中鸟就能解决的事。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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