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流水线三号机坏了,快去看看!”监工的声音在车间内回荡。
日向守此刻正坐在一台巨大的冲压机旁,戴着布满油渍的手套。
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刻画着他经历的每一年工厂生活的年轮。
皮肤因长期暴露在工厂的尘埃和机油中而变得粗糙,带着一种特有的灰褐色。
日向守的工作是维护和修理工厂中那些老旧的机器,由于长时间的使用,它们经常会出现各种故障。
他是工厂中资历最老的工人,同期的老家伙们病的病,饿的饿,老的老,唯有他扛到了现在。
也正因如此,工厂内只有他有维修机器的经验,监工们怕他死的太快,在没有机器损坏时,允许他进行休息。
日向守拿起工具箱,快步走向故障的流水线。
虽然年岁已高,但日向守的步伐依然稳健,他在机器之间穿梭,每一步都显得沉着有力。
“小子,去烧火炉!”
还未到达目的地,他远远地就听到了日向恒的吼叫。
日向守不由得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他知道,烧火炉是一份极其消耗体力和耐力的工作,这几乎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又有一条年轻的生命即将消损于烈火中,他只能在心中为其默默祈祷。
到达流水线后,日向守迅速戴上安全眼镜,打开机器的外壳,仔细检查内部的齿轮和传动带。
日向守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它们被灰尘和汗水弄得有些凌乱。
但在他修理机器时,这些发丝总是被一顶油腻的工人帽遮挡。
尽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他的眼神中依然保持着一种年轻人所不具备的深邃和智慧。
他检查着机器的每一个接缝和螺丝。
他神情专注,不时用扳手轻轻敲打,通过声音判断部件是否牢固。
在看到磨损严重的齿轮时,日向守皱了皱眉。
他从旁边的零件箱中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新齿轮,用扳手和螺丝刀小心翼翼地将旧齿轮拆下,把新的装上。
他的身躯虽然不再年轻,但依然结实有力。
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让他的肌肉保持着一定的紧实度,尽管背有些微驼,但不影响他进行精密的修理工作。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布,擦去机器外壳上的灰尘,然后从工具箱中拿出油壶,细心地为机器的轴承和齿轮涂抹润滑油。
油壶的长嘴精准地对准每一个润滑点,油液沿着金属表面缓缓流淌,减少了机器运转时的摩擦。
随着最后一颗螺丝被拧紧,日向守启动了流水线,机器重新运转起来,发出平稳的嗡嗡声。
他用一块破旧的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满意地扬起嘴角。
整个过程用时不到15分钟,他的修理过程一向以快著称。
流水线的工作相对比较轻松,每修快一分钟,他的同伴就能少干点其他的重活。
完成修理后,日向守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用笔记录下修理的日期、机器编号和更换的部件。这些信息对于未来的维护工作至关重要。
......
工厂的午休铃声响起,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前去领取食物。
日向守的午餐是两份黑面包,这是他作为维修工的优待。
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正准备开啃时。
一名年轻人走了过来,眼神凶狠。
“喂,老头!交出你的面包,凭什么大家只有一份,你却能独享两份?”
他手中抄着一把锤子,来势汹汹。
日向守不紧不慢地啃了一口面包,凝视着眼前的毛头小子。
应该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只要他愿意,随便喊一声,监工就会到来,将其狠狠殴打一顿。
不可替代的技术工人和可替代的廉价劳动力,选哪个很容易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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