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假的,假的?原来都是假的。亏我好意替你伸冤,真是...真是好心都叫豺狼吃去了!这王员外心思还挺活络,要送我一份顺水人情,我可不愿昧下这东西,这员外弄了些手短押了人,却没吞了他的田产,可见还有些良心,是我不明真相意气用事了,苍石啊苍石,你为什么不能动点脑子呢?”
苍石喉管间升腾起一股凉意,这股凉意直冲脑海,扰的他晕乎乎的,几大口酒下肚也压不下这股凉气,又想到那囚人叫冤的模样,苍石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恶心,“我竟然被这么个囚人骗了?我竟然这么蠢?”一口气梗在苍石喉头难以下咽。
苍石长叹:“这地契都是小事,我定能讨要回来,不过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这田产需交还给他的女儿,另外,我对这女人没什么兴趣,不管怎么说,她也没做到为父亲尽孝,我不能收这么个不孝的女人。呵呵,看来我只能祝令郎得一美女了。”苍石心神不宁,说了些收尾不通,惹人发笑的话便离了席,独自步于院内,来时天色还是大亮,这会天竟已黑了,苍石侧耳想听听虫鸟的鸣叫,却被屋中酒宴传来的阵阵嬉闹声尽数盖去了。
听奏几段声色娇娇,伶人艳乐唱不断,蓝袍员外笑难歇。望挂一轮明月皎皎,囚人轻吟呼儿曲,苍石喉间冷堪消。
等到酒宴散,已是深夜了,王员外要车夫送蓝袍回送水观,蓝袍却怕这幅醉鬼样让青衫和师父晓得,只说把自己送去王知府那便可,王员外便差人将苍石蓝袍送到了王府。
蓝袍醉的双脚磕绊,苍石便扶住蓝袍往府里走,心中虽没什么兴致,仍强打精神对蓝袍吹嘘起来。他算看出来了,只要在蓝袍喝醉时捧他,蓝袍便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都敢往外讲,苍石便可趁此机会多听听道门的事情,毕竟这些事蓝袍清醒时总是讳莫如深。
“师兄所言非虚,那王员外在你面前和只小鸡仔似的,师兄只略略动作他便抖做筛糠了,哈哈哈,师兄果然厉害!不过那王员外也太不知好歹,酒宴上师兄陪他喝两杯是给他面子,他倒蹬鼻子上脸真劝上酒了,什么东西!师兄可不能常这样醉酒了,这样对身体十分不好,等会我叫下人给师兄送些解酒的汤药来。”
蓝袍听的眉目飞扬十分受用,心想也不枉师兄带你去王员外那跑一趟,自己名义上被鸿福真人养大,可师父太冷清,自己没受过什么关爱,同为师兄弟的青衫性子又恶劣的紧,今日可是头一遭有人和他说这些关心的话,蓝袍已被酒醉的十分晕乎,听了这话不禁思绪骤起,想到:“如果我母亲尚在,她恐怕也会这样关心我吧,本以为只能等到娶妻后才能听到这样的关慰,没想到师弟竟也有这样的心意!”想到这蓝袍对苍石的亲切之感倍增,用力拍打苍石肩膀:“他可劝不动我的酒!若不是乐意喝,我会醉成这样?再说了,同是道门中人就该互相帮扶!呵呵,那青衫仗着资历整日故作清高,哪里有我与你这般和睦!师弟你放心,从今往后你受了委屈只管告诉师兄,我一定为你出头!”
说来也好笑,蓝袍道人因投身鸿福坐下身世显赫,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便做了知府节制,性情放荡下面无人敢劝,鸿福只教过他些法门,每每想给他讲些道理都被蓝袍视做管教,一点不愿去学,反而认为师父不懂自己。青衫确实性情恶劣,可同为道门弟子,对蓝袍事上却并太多亏欠,完全是蓝袍自作多情以为师兄和自己作对,加上脑子不太灵光转不过弯来,搞得二人都下不来台,关系就这样僵住了。
今日苍石不过与他几顿酒宴的交情,稍稍说了些客套话歪打正着到蓝袍心坎上,就被蓝袍视作自家人了。要是青衫晓得蓝袍此刻想法必然笑掉大牙,早知这人如此没心眼,自己还和蓝袍较什么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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