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子高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曹昂很是不解:“当年大父那般疼爱他,甚至为他表字时力排众议,从自己的表字‘巨高’中为他取了‘高’字,并有意由他来继承我曹氏门楣。
可他,现在居然一点都不记得大父了?”
张信长长一叹:“何止是你大父,他连他阿母都不记得了。”
曹昂一怔,顿时说不出话了。
“当年之事,我了解的也是不多。我问过元方公,他只说时机未到。”
张信有些出神:“所以,最开始我只知道,道主在大贤良师突然逝世之后仅仅五年,也跟着病逝。我按照她给我留下的信,选择辅佐你阿父。
但在寿张之役前,我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
“道主之死,与曹侯有关!”
张信看了一眼曹嵩墓所在的方向,表情有些阴沉:“所以,我在寿张之役中重伤后,便诈死离去,转而去寻了少主。”
曹昂嘴巴张了张,几次想说话,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在发现这位叔父还活着之后,他立刻就动了想要将其劝回阿父身边,继续辅佐的念头。
甚至都为此想好了一整套有理有据的说辞。
但是,张信,又或者说是鲍信,从始至终所效忠的只有继承了张角太平道道主身份的张宁,即陈孟之母。
哪怕他后来鼎力支持曹操,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因此而死,也是这个原因。
而在发现张宁的死与曹嵩有关之后,他就再没有了帮曹操的理由。
“那,内情是什么?”
许久,曹昂才问道:“大父对姨娘视如己出,当年为救姨娘甚至不惜舍弃所有身家和性命,怎会害她?”
“我也不知。你也不要再问了,这也不是你该问的。”
张信摇了摇头,直接改变了话题:
“你阿母她,现在还好么?”
“不好。”
曹昂依旧是拿张信当自己人,因而对家中之事并未隐瞒:
“当年姨娘初为人母,缺乏经验,加上常年练武手上没有轻重,所以子高他和我一样,基本都是被阿母养大的。
姨娘逝去,子高失踪后,阿母性情大变,不再爱笑,且时不时就悲伤哀泣。
听下人们说,只有我在身边时,她才愿意见阿父。我若不在身边,就算阿父主动与她说话,她也不愿理会。”
说到这里,曹昂犹豫了一下:“叔父,我知道子高的身份,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能提的禁忌,但,他还活着的消息,我能不能告诉阿母?
她这些年老了很多,身体也不好了。或许她知道了子高的事情之后,能……”
“养育之恩重如山,理当如此。而且我相信你阿母的为人,她是个会保守秘密的人。”
张信点了点头:“你甚至可以跟她说,若有机会,少主会去看她。”
曹昂心中一震,脸上出现了浓浓的惊喜:“真的?”
“应该没有问题。”
张信笑了:“我能让他自小沛来到谯县,自然也可以让他有机会去看看他自己的养母。
这不仅不算是利用他的信任,更是为他好,嗯,我无需愧疚。”
曹昂对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自我开脱很是不解,但在情商这方面,他是真真正正的类父,便笑着道:
“有叔父照看子高,我心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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