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自然是不想这小祖宗跟过来添乱,但实在抵不住沈确的死缠烂打。
崔洪文死在了城东的一处宅院里。
即便上次见过,桑沂看了心中还是一阵恶寒。
只看一眼便扭过头去。
谢长留默默的移到她的身前。
赤华注意到,捂嘴偷笑。
尸体和之前的如出一辙,唯一有点区别的,是崔洪文和周掌柜一样,也被砍断了双手。
“看来这是凶手新的癖好啊!”赤华嘀咕。
赤华晃悠到桑沂的身边,让她探探有没有南鸢的气息。
桑沂装作在房间内随意走动,借机四处查探。
房间内,其他的兵吏也在四处搜寻,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桑沂走到床边,突然停住了。
她弯下腰,在床脚后面发现了一只发钗。
上面有南鸢的气息。
*
尸体是崔洪文的侍女发现的。
她估摸着时辰,本想伺候梳洗,谁承想就看到了那一幕。
有官员凑到李牧的耳边说了什么。
李牧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带路吧,也得问问不是?”
沈确等人跟着李牧进了旁边的屋子。
看到屋里的人,沈确丝毫不感到意外。
一个是中书令的次子,何天逸。
一个是吏部尚书的第三子,聂荣轩。
这三人时常混在一起。
两位少爷的脸色发白,看上去确实被吓得不轻。
李牧先是轻言细语地好生安抚了这两位小祖宗,才敢问话。
“三位昨夜来这,所为何事?”
聂荣轩满面烦躁:“不过是我们兄弟三人一块饮酒作乐,畅聊人生罢了!”
何天逸倒是温和一笑,“昨夜我们兄弟三人饮完酒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聂荣轩眼珠子一转,定在后方的几个姑娘身上。
顿时扬起笑:“这几位姑娘不是长安人罢!面生的很,姑娘们从何而来?”
沈确警铃大作,一把子挡在前头,隔了聂荣轩的视线。
语气里带着刺,“聂公子还真是真性情,这刚死了朋友,转头又关心起别的姑娘来了!”
聂荣轩面色一沉,看到是沈确,皮笑肉不笑。
李牧见情形不对,赶紧又抛出了个问题。
只是这二位少爷,问就是不知道,不了解,在睡觉。
李牧倒也没指望能从这二位的嘴里问出什么话。
问的差不多便带着人撤了。
何天逸和聂荣轩也各自归家。
到了门口,聂荣轩没上自家的马车,而是上了何天逸的马车。
马车上,聂荣轩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何天逸被搅得不耐,脸上的温和有些维持不住:“有话便说!”
聂荣轩这才压低了嗓音道:“我昨晚,好像看见了……那个程家女!”
何天逸呼吸一滞,猛然看向他。
聂荣轩的面色顿时惨白,“你说……是不是那程家女,来向我们索命来了?”
何天逸“呸”了一声,厉声道:“不要胡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时候没能耐,死了还能掀出多大的浪来!”
待聂荣轩下车后,何天逸强撑着的坚定面容开始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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