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参观完盛宴的原住民熙熙攘攘从他们身边走过,对外来的游客抱以热情的微笑。

周循突然开口:“时虑突然找你是为了什么?”

瞎子:“你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啊?”

周循:“你根本没犯病!跟我在这装疯是吧?”

瞎子:“哎呀要不还是去吃铁板鱿鱼吧。”

周循捂住眼。

“所以,画家他不是真的瞎,对吗?”听得云里雾里的钱多乐问坐在他旁边的唐沫沫。

与残骸融合后,他似乎能感受到一些之前感受不到的东西。

就好像大脑里多了一条接受信息的通道,可里面的信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他似乎能理解,又不能完全理解。

“他当然不是真的瞎,哪怕蒙着眼,他也能看得清,只是看不到那么多而已。”

唐沫沫耐心地向新伙伴解释。

“这么厉害……”钱多乐喃喃。

“厉害吧?用脑子换的。”唐沫沫说。

“015看到的东西都是片段化的,对东西一知半解是件很可怕的事,比未知更加可怕,不仅会变得越来越偏激,还会越来越迷茫。”

“所以他必须蒙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思考,只有成为一个盲目的群众,他才能活下去。”

“哦……”钱多乐似懂非懂。

“不明白吧?说真的我也不太明白,不过莫比乌斯是这么说的。”

唐沫沫又往鸟嘴面具里塞了一根薯条。

“我们只要知道瞎子看到的东西不靠谱就行了。”

另一边,周循还在试图说服瞎子。

“我会选择性地听,但你起码要告诉我,时虑是个很重要的角色,他太特殊了,我们是一个阵营的对吧?假如能说服祂加入我……”

瞎子:“椒盐海鱼也不错。”

周循认命地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深刻地认识到——不要跟疯子讲道理。

他又问回那个问题:“时虑突然找你是为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瞎子仰起头,朝向阴沉沉的夜空。

整个人忽然变得惆怅起来。

“祂问我,在我最近看到的片段中,还有没有075:瞳鸟的痕迹。”

周循微微一愣:“你的回答呢?”

瞎子抬起手,缓缓解下眼睛上的黑布,露出与头发一样的纯白色的眼睛。

无边的夜空、方正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整个海兰堡……整个第二世界都映在那两汪纯净的白色里。

“我说我看不到。”

“母亲的规则不容违背,哪怕是祂,也不行。”

白色的眼睛里溢出红色的泪滴。

“多讽刺啊,莫比乌斯,我能看到那么多,过去的、未来的,每个人、每件事……却看不到我的主神想要之物……我是个没有用的信徒,你说的没错……我救不了祂……也帮不了他……”

周循:“……我没那么说过。”

眼见瞎子的泪越流越多,整张脸恐怖得宛如凶案现场,周循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布,重新往瞎子眼睛上一系。

“行了行了,别哭了,越困难,我们就越要向前看,放下伤感重新站起来!办法总是会有的!”

唐沫沫:“你们人类都喜欢这么跟员工画饼吗?”

钱多乐:“昂,差不多吧。”

周循拍了拍瞎子的肩膀。

“075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与其看那些不存在的东西,还不如看看实在点的。”

他强烈地明示:“比如锚点相机现在在谁的手上,我可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来这个副本的。”

“啊?”一直看戏的唐沫沫突然回过神,“你不是为了帮我治恋爱脑才来这个副本的啊?”

“那是另一个原因。”周循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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