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脚步匆匆迈进府中,心中早已疑窦丛生。他是正儿八经的文官,与御龙卫出身的慕容萍并无太多交集。双方完全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夏鸣心里也清楚,这慕容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此人虽是女子,却素有威名,其行事风格果敢狠辣,令众人敬畏三分。如今她稳坐御龙卫指挥使之位二十多年安然无恙,其手段可见一斑。无论如何,自己务必小心应对才是。
夏鸣走进会客厅,果见慕容萍端坐在那。
她身着一身玄色的御龙卫指挥使官服,腰束玉带,头戴乌纱帽。白皙的面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光坐在那便透着一股凌冽的气势。她背后站着两名御龙卫亲卫,亦是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夏鸣见状,心中虽已有些许紧张,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他缓步走到慕容萍面前,不冷不热道:“慕容大人好大的官威呐。领着手下一帮人未请便入,究竟是何道理?”
慕容萍闻言,双眸微微挑起,声音清冷如冰:“夏大人恕罪。只因本帅如今正调查一桩案子。碰巧此案又与夏大人有关,旁人前来或许不太方便,故而只得本帅亲自来此。”
“调查案子?”夏鸣哂然一笑,绕过她来到主座前坐下。他刚一坐下,立马便有丫鬟奉上茶水。
夏鸣端起一盏茶,拨了拨茶盖,轻吹几口气,说道:“查案便查案。御龙卫以及六扇门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犯得着让慕容大人亲自出马。若嫌疑人是本官府上哪位不长眼的仆人,只需知会一声,自行带走就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夏大人此言差矣。”慕容萍缓缓起身踱步向前,她身后的亲卫亦步亦趋。
来到夏鸣身后,她轻轻的拍了拍夏鸣的肩膀,淡淡一笑道:“夏大人,此案人员涉及之广,情节之劣可不是什么寻常丫鬟仆人能参与。本帅所说的嫌疑人,正是夏大人你啊。”
夏鸣托着茶盏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镇定。“笑话。本官一向奉公守法,两袖清风。何来犯案一说。慕容大人还请慎言,不然你我少不了去陛下面前说道说道。”
“说道什么?说夏大人勤俭节约,为国为民。还是说你金屋藏娇,老当益壮。又或是……”慕容萍眼波一转,冷声道:“又或是勾结反贼,卖主求荣?”
当听到“勾结反贼,卖主求荣”这等罪名,夏鸣顿时惊得手中茶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茶水溅湿了他的袍角。
他霍然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慕容大人,这个玩笑开的大了。本官对陛下忠心耿耿,对这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何来勾结反贼一说?这等污蔑之词,你若拿不出真凭实据,本官定要与你在陛下跟前辩个明白!”
慕容萍似乎早知道夏鸣会这么说,她轻轻抬手,后面的亲卫立马递上一叠书信。慕容萍缓缓打开书信,在夏鸣面前晃了晃:“夏大人,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这些与天门宗往来的书信,本官得到后可是请人再三查验,方才确信是你的字迹。”
夏鸣脸色微变,他伸手指着那些信件,怒道:“可笑。天下仿写字迹的人何其之多。定是有人刻意伪造陷害本官。”说罢,伸手便欲夺过。
慕容萍身形一闪,避了开来。两名亲卫立即一左一右将夏鸣架住。夏鸣一介文官,哪里是这帮五大三粗的御龙卫校尉的对手。直接就像拎小鸡般拎回到座位上。
“是否栽赃陷害,御龙卫与六扇门自会查个一清二楚。”
夏鸣理了理衣袍,忿忿道:“既然还未查清,本官这就去面见皇上,阐述事实。是忠是奸,自有陛下定夺!”
慕容萍故作诧异的看了眼夏鸣,“看来夏大人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本帅只是说你与天门宗书信往来的真假与否还未查清。并未说夏大人私底下贪污受贿,强占民田一事便可不了了之。”
夏鸣听到慕容萍的话,顿时如坠冰窖。他本以为只需辩解与天门宗的往来信件是伪造之事,却不想又被牵扯出别的罪名。
“慕容萍,你……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夏鸣愤怒地吼道,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
“你看看你,又急了。”慕容萍轻叹一声,颇为无奈。
正在这时,一名校尉走进大堂,朝慕容萍双手抱拳道:“启禀大人,属下在夏府库房内发现真金白银约莫八十余万两,田契房契二十余套。除此之外,属下还于夏府地窖中发现军械铠甲两百件,请大人验看。”说罢,取下别在腰间的一把横刀,双手奉给慕容萍过目。
“你放屁!”饶是夏鸣再怎么注重读书人的斯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红着脖子,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本官何曾在府中私藏军械铠甲。分明是你们御龙卫特意栽赃,要害本官!本官要见皇上!要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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