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问道。
“你有病?”
“没有。”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你起床我就不动手了好不好嘛~”
“……”鸡皮疙瘩都因为他腻腻歪歪的声音起了一身。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书桌旁边把装着自己换洗衣服的袋子翻开拿出了一套水手服然后看了看太宰治。
早弥黑脸:“你出去,先让我换完衣服。”
太宰治乖乖的点点头,然后溜了出去顺带还把门给关上了,早弥二话不说脱了睡裙急匆匆的换上裙子。
墨蓝色的领子配上偏米白色的衣料,浅咖色的领带绑在胸前,胸襟上方的小块布料上印着一朵白黄色的小雏菊,百褶裙也是墨蓝色的,过膝白袜配黑色小皮鞋,踩了踩感受觉得差不多可以,这才把开了门出去洗漱,自行忽略了四仰八叉在沙发上的太宰治。
绷带美男顿了顿而后坐起了身,一只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早弥。
……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个小鬼的胸部好像发育了不少。
在洗手间里刷牙的早弥自然是不知道太宰治此刻内心的龌龊想法,懒得上下晃手,便只好摇晃着脑袋,一个牙刷下来晃得她头晕脑胀的,用凉水拍了拍脸真正的清醒了过来,然后在心里把太宰治拖出来严刑拷打了百八十次这才彻底消了火。
看了眼卫生间里的镜子不由得便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儿。
太宰治的嘴,骗人的鬼。
女孩花了半个小时才扎好两个麻花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晃了晃脑袋看了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她原本脸就小,头发也很多,两根麻花辫因为手生的原因扎的有点松,多少有些头发不听话胡乱到处跑,还算是生出了几分凌乱美,一双红瞳因为太宰治折腾了她一个早上有点迷迷糊糊的呆滞感,眼下的一颗小痣却是着实的惹人爱怜。
虽然不比阿呆鸟给她扎的好看,到怎么说也说得过去。十三岁的时候,她的身边有一群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长兄,因为一个被森鸥外引来的魏尔伦全都没了。
再也没有钢琴师口袋里的棒棒糖,冷血叫她一声一声的“小鬼”,阿呆鸟给她编的头发,公关员给她讲的笑话,医生给她包扎的丑蝴蝶结……
全都没了。
……
早弥抿着嘴唇放下了手里的梳子,塑料制品在洗漱台上的接触发出了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一般。
正如他们。
……
总会有些东西是在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的,无论是她亦或是中也。
她失去了几个大哥一样的朋友,中也弄丢了自己的伙伴。
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
……
早弥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神采奕奕的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百般无聊晃着大长腿的那滩黑泥皱了皱眉头。
小姑娘轻手轻脚的走到他旁边慢慢蹲下,揪着一撮挡住眼睛的碎发提了起来,太宰治缓缓掀开眼皮,鸢色的杏瞳流淌过一丝惊奇然后恢复了平静,一双红瞳眨呀眨,眉头微皱的盯着他。
“去洗漱。”
太宰治挑眉,翻了个身,早弥连问都不用问了,那股牙膏的茉莉花香顺着空气传了过来,跟她嘴里的味道一样,觉得无趣也就撇撇嘴站了起来。
早弥扯了扯他的西服袖子,那人的眼珠一转,眨巴了眨巴那一抹鸢色。
早弥睨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走啊。”
“去哪儿?”
“出去给你过生日。”
“我觉得在家里过就挺好的。”
“那我走?”
太宰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我们去哪里啊?”
“先去吃早饭。”早弥眉毛跳了跳无语的凑上前去,红色的眸子半颌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待到差不多了的时候抬眼撞进了那鸢色的镜湖之中,“有什么想吃的吗,今天随着你。”
“那我想吃横滨华人街的蟹黄灌汤包。”
早弥拉着太宰治的袖子出了门,走在公寓附近的马路上准备打个车,六月份的清晨尽管不如中午闷人,但是或多或少也会带着夏天独有的热气流,太阳没升多高也算是得亏了太宰治一大早叫醒她。
早弥翻了翻手机里的未读邮件然后清空,顺手给中也发了个今天不回去了的消息,闻言回答道,“那东西趁热吃才好吃,你那猫舌头…你确定?”说着转过头鄙夷的盯着他。
太宰治眨眨眼。
“那就吃蟹黄小笼包。”
“好。”早弥招呼了个计程车过来,二人搭着车坐了半个小时专门去中华街……吃早餐?
太宰治手里拿着个刚出锅的蟹黄大包子凑过去嘴吹了吹气,然后一口咬了下去,热气腾腾的蟹黄馅儿烫的他直呼气,金黄金黄的馅料香气扑鼻,带着些许高汤汤汁吸入口腔之中,满满的蟹黄让人顿时胃口大开,早弥一手拎着一笼蟹黄小笼包和两杯豆浆,无语的看着这个智障孩子笑嘿嘿的吃着手里的包子。
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今中午吃什么了……
小姑娘吸了口温热的豆浆,“接下来去哪里?”
太宰治还在吸溜着包子里面的蟹黄,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过生日不应该有蛋糕吗?”
“你早饭还没吃完就要吃蛋糕???”
“唔…”黑发少年吹了吹手里的包子,张嘴又咬了一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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