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柳音楼捧着丝线回宫，又将曲谱交回二公主。
怀娴年幼，平日里睡得早。柳音楼不过陪着怀娴弹了一会儿琴，就侍奉怀娴睡下。
柳音楼看了一眼仁宁殿的方向，心思微沉。
不知道娘娘，是否有所察觉。
柳音楼垂了垂眼眸，回了自己屋内。
她坐在小几上描着花样子，准备着给齐贵嫔的衣物。
“你被尚功局的人哄了吧。”芬蕊看着柳音楼取回来的银线，“你不是要制衣吗？怎么取的这个？只有黑色和银色，未免也太单调了些。”
柳音楼摇了摇头，“娘娘这个身份，哪里会缺好看的衣裳，不过图一个别致而已。”
“那你说说看，你想到了什么注意？”芬蕊撑着脑袋。
柳音楼将自己描的花样子递给了芬蕊。
“这也看不出什么……”芬蕊喃喃，忽而说道：“这……这怎么像是……像是公主的字？”
她虽然不擅长书法，但是日日侍奉在公主身侧，自然知道公主的字迹如何。
“公主孝顺，亲自誊抄了一篇祝寿词。我就想将这寿词设计成纹路，绣在衣裳上，不仅风流别致，更是公主的一片孝心，贵嫔见了，必定欢喜。”柳音楼笑笑，拿出了一篇稿子。
“你怎么把公主的手稿拿出来了？不是说公主要献给贵嫔吗？即便是你要由此设计，也不好轻易取用吧。”芬蕊狐疑。
柳音楼摇了摇头，“看来我的字的确写的不错。”
芬蕊疑惑，而又惊讶的说道：“这是你临摹的？”
柳音楼点了点头。
芬蕊不由得惊诧，“这乍一看和公主写的哪里有分别？你若是个男人，即便是不能考个进士举人，也能入宫待诏了。”
柳音楼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芬蕊忽而狡黠一笑，目光之中闪烁着得意，“黑线混着银线一起绣，的确素雅不失身份，可是还不够，太简单了一些。”
柳音楼疑惑的看着芬蕊。
“你虽多才，但是在这方面，却还是逊色于我的，你若是信我，我明儿去尚功局取一些丝线，包管你满意。”芬蕊拍了拍胸脯说道。
“我自然是信得过姐姐的，只是凡事都有定例，若是逾制……”
“你放心就好了，我有分寸的。我在尚功局有相识之人，从她那里拿一些丝线，倒也不算是支取咱们明德宫的例，权当是她送我的。”芬蕊不以为意。
“原来是在尚功局有旧识。”柳音楼若有所思，又道：“却不知是谁，说不定我也认识。”
“是一个女史，叫凌霜的。”
“凌霜？”柳音楼轻轻呢喃，笑着应道：“我还真的认识呢，只不过不是司珍司的，似乎是司彩司的，金司彩手下的人。”
芬蕊点了点头，“正是。”
“这样拿取丝线，若是金司彩知道了……”柳音楼有几分犹豫。
芬蕊却并不在意，“这个你不必担心，她的丝线，也一般是宫中多余剩下的，金司彩这才分给她们，并不算违背宫规的。”
柳音楼见此，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
金司彩，是钱尚功的左膀右臂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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