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会首这才说道:“常言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怨不得这般无礼,却是个不知道礼节的小儿!”
他早将杨庆亮的底细打听清楚,现在又见他只有四个人,自认为胜券在握,自然出言不逊。
杨庆亮怫然不悦,不过想到自己这边失理再先,现在又是来解决麻烦的,所以不愿与他计较。
甄勇勃然大怒:“你这鸟人,好生欠揍!”说着便要上前。
杨庆亮喝道:“甄勇退下!”
甄勇用眼睛狠狠剜了两下牛会首,气叠咻咻地退了回去。
牛会首经他一骂,正要发作。
杨庆亮赔笑道:“我这兄弟是个莽撞人,牛会首勿怪!”
吴甲长在一旁和稀泥道:“牛会首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计较。来来来,大家先喝口茶,都消消火。”
李甲长也在一旁附和。
牛会首这才端起茶杯,象征性地饮了一口茶。
吴甲长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正题:“咱们今天是为了调解广联商号与案板街草鞋会纠纷一事,现在既然双方都已到场,那便开始吧!”
李甲长也点头道:“牛会首是发起人,便请先说吧!”
牛会首猛地坐正了身子,大声说:“我们草鞋会一项以礼待人,广联商号开张之前并未按规矩前来拜会,我们也没做计较,他们开张之后,我们又派人通知他们交会费,他们推说东家去了省城,交会费的事情,掌柜做不了主,我们又没计较。”
他见两位甲长频频点头,愈发大声起来:“等到他们东家回来,我又派人去通知他们交会费,结果被那厮打了出来!”
他连着拍了两下桌子,气愤地对两位甲长说:“你们说可气不可气!”
痞子混混儿收保护费还这么义正言辞!
不过这似乎是个被人默认且实行已久的陋习,杨庆亮虽然是个军人,但广联商号却是属于商业买卖性质,所以他只能选择遵循旧习。
果然,李甲长首先责备杨庆亮:“杨总旗啊,这事儿是你们做得不对啊!”
杨庆亮躬身抱拳,赔礼道:“这事是我们失礼在先,我向牛会首道歉!”
“但是——”他口气一转,又说道:“你们草鞋会派个人来切根手指卖一千两银子,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牛会首回击道:“那也是你们过分在先!”
杨庆亮不卑不亢地说:“好!我们失礼在先,打伤了你的人,我会相应地补偿!包括切下来的那根手指,我也会相应地补偿!但是,这个补偿要合理,而不是狮子大开口地乱宰人!”
“哼!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得承担后果!”牛会首依旧蛮横无比:“一千两银子,一文钱也不能少!”
杨庆亮冷笑道:“一千两银子?那跟讹诈有什么区别?”
牛会首瞪眼怒道:“小子!别乱讲话!我这是按道上的规矩来的!”
杨庆亮冷言道:“我是个丘八,认得大道小路,却不管你黑道、灰道!一千两银子太多,我是绝对不会出的!”
牛会首一拍桌子:“那你试试!看你的商号能不能开得起来?”
吴甲长看两人吵了起来,连忙劝道:“二位勿躁!常言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转向牛会首说:“牛会首,请您看在我和李甲长的薄面,往下降一降,一千两委实太多!”
“好,看在二位甲长的面子上,那我便往下降一降!”牛会首伸出两个指头:“既然二位甲长开口,那我便降二百两银子!”
吴甲长又看向杨庆亮:“杨总旗,牛会首已经表现出诚意了,你看这个结果能否接受?”
杨庆亮毫不客气地说:“八百两和一千两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个结果我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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