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屯里,乌雪家离群索居,虽然怪怪的不大合群,但也称得名门望族。

她爷爷,屯子人都尊称乌爷,七十来岁了,牛晓只见过一面,记着头发花白,眉毛挺长,目光凌厉,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和霸气。

而且手艺在身,会治跌打损伤和奇难杂症,轻易不出手,出手那叫一个灵,让人感觉像个隐藏在民间的大侠,所以老人家在整个屯子威信极高。

听说,乌爷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孙子不知叫啥,据说部队当特种兵去了。

孙女就是乌雪,板牙喊她雪姑。

虽然姑姑地叫着,当时才二十多,在农村也算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牛晓偶尔和乌雪碰见过,长得还算清秀,就是对人面冷话少,像谁都欠她多少钱似的。

而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和今天早被大背头干挺类似,是有回牛晓和板牙与屯里一帮半大小子打架,胯骨缝儿被踹生疼,一个蛋蛋也不幸掐肿得像大鹅蛋。

担心长大后影响生育能力,板牙就领牛晓乌爷家寻医问药。

因为这,凑巧了,牛晓和乌雪还有过亲近接触!

记着乌雪家挺神秘,单独住在屯子外的肚脐沟。

之所以叫肚脐沟,只不过是个圆形的大秃石坑,大自然鬼斧神工,经过不知多少年地质变化和风雨打磨,形成了大概的肚脐模样。

圆石坑一侧,方竟然有个大石砬子探出来,形成天然屏蔽。

乌雪祖不知哪一辈依形就势,在那石砬下盖个房子,镶嵌在圆石坑半腰,经年累月丝毫没受落石和山水毁蚀,只是出入不便,需要顺垒凿的石头拾步才能到那里。

去乌雪家,出屯子,路边先经过四峰山。

说叫四峰山,其实就是还算有规则地排列着四座挺高的山丘子,俩俩挨着。

中间有片平缓地带,种庄稼不太适宜,成了屯里人世代埋藏先人的坟地。

多年下来,生老病死的,坟茔地面积不算小了。

里边老坟也有几个,说是千八百年了,就挨肚脐沟乌雪家房子不远。

后边死掉的一辈辈人,顺老坟的茬儿,排开埋在那,通屯道往乌雪家去正好可以看到,一堆堆的挺吓人。

以前,牛晓和板牙经过时候为了除晦气,还得朝坟堆点三下头,表示尊重,免得招惹鬼魂。

坟茔地连着肚脐沟的坡下,是一片沼泽,布满草垫子和小泥坑,水不太深,蒿草杂生。

后来地形熟了才搞明白,原来这片沼泽的另一头儿,就是和板牙常去玩的那个带密室旧碉堡。

牛晓天生胆小,那次乌雪家找她爷爷治伤,走道路过坟堆,吓得脑袋后边直冒凉风,身子紧往板牙身后躲,怕叫小鬼抓走似的。

“切,不就坟地嘛?我爷太爷祖太爷也埋这儿,自家祖辈不害下辈人,怕个啥!”板牙瞄一眼坟茔包儿,不屑地哼唧一句。

“可不,你祖辈,当然不害你!我嘛,又传不了你家的种儿,可两场儿说……”牛晓缩头缩脑的,嘴还不老实地嘟囔。

下山路拐好几拐到了肚脐沟,顺拾步来到乌爷家石砬下边房子前,两扇老旧的木头门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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