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盯着奋笔疾书的楚长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当他看到楚长歌最后写下的那个数字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

“老阎,你没事吧?”

易忠海皱了皱眉,目光也落在楚长歌面前的纸。

当他看到那个清晰无比的数字时,眼底顿时闪过了一抹庆幸之色。

同时,看向阎阜贵的眼神里,却充满了藏不住的同情。

这下,老阎麻烦可大了!

“各位街坊邻居们,你们的随礼总数已经算出来了,一共两百五十五块整!”

楚长歌没给阎阜贵反应的机会,马拿出了丧礼的花费明细单举在了众人面前:“我妈的丧事一共花了二百二十五块,也就是说,大家伙儿的随礼还有结余。”

话说到这,他顿了顿,转身看着阎阜贵淡淡一笑:“三大爷,麻烦您,把剩下的三十块还给我吧。”

此话一出,别说是阎阜贵面如死灰,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尤其是阎阜贵,他跟易忠海商量了半天,就是为了让楚长歌狠狠的大出血一次,捞好处的同时也好好教训教训他一顿。

可是谁曾想算计来算计去,到最后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楚老三,你……你……”

阎阜贵脸色煞白,指着楚长歌张了半天嘴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三大爷,您想说什么?”

楚长歌面色平静,看着阎阜贵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所有的单子您都签过字,怎么?打算出尔反尔不认账?还是说,您打算把我的钱给私吞进自己的腰包?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可就得找个人给我做主了。”

“老阎,既然随礼的钱有结余,那你就拿给人家不就得了。”

易忠海心里隐隐的有些不踏实,于是干脆选择了明哲保身,把自己摘出去再说。

“是啊老阎,中饱私囊这种事儿可是犯错误的啊!”

刘海中绞尽脑汁弄出来一个成语,别说,用在阎阜贵身还挺合适。

“二大爷您这话说得的在理儿。”

楚长歌冲着刘海中竖起了大拇指,随后面色严肃的话锋一转:“也不知道三十块钱能判刑多少年?”

一听到“判刑”俩字阎阜贵瞬间吓的一哆嗦。

三十块钱虽然肉疼,可比起被关进笆篱子,肉再疼也得割!

“我给!也没说不给啊,你急什么?”

当他将三十块钱递给楚长歌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啊。

楚长歌仔仔细细的数了三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钱收起来。

“三大爷,感谢您为我母亲的丧事忙里忙外……”

楚长歌目光扫过人群,接着面色认真的朝着阎阜贵鞠了一躬。

这一鞠躬直接给阎阜贵整的有点蒙,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人群外便传来了一个严肃至极的声音。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听到这声音,身为资深官儿迷的刘海中几乎是第一时间起身迎了去,点头哈腰满脸的谄笑。

来人正是南锣鼓巷街道办的办公室主任王海燕,身后还跟着两个街道办的干事。

把她找来的人是楚七月,不过这丫头借口怕院子里的人日后报复,没跟她一起进来。

“王主任,我们这正开会呢,您来了正好给批评指导一下,快请坐。”

易忠海连忙起身,将自己的椅子让给了王海燕。

阎阜贵看着来人,这眼皮更是一个劲儿的跳个没完。

“这是什么?”

王海燕坐下的瞬间,刚好看到了眼前八仙桌放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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