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言垂眸看着,扯嘴角笑了一声。
算了,苏子姜颓唐,解释不清。
苏子姜双臂撑桌,看向王止言眼底,要杀要剐随便吧。
然后就看着王止言直接对着壶嘴灌了起来。
???
苏子姜一把夺过来,无意溅在了王止言衣裳,使得其身上酒味愈浓烈,举壶昂首也灌着酒。
………………
王止言眸色沉沉,直看向苏子姜,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子姜喝得有些燥热,便又扯了扯衣领,露出片白皙脖颈出来。
王止言凑近了些,忍不住伸了指尖,直到摁上了红痕,才惊觉使力稍重。
她像是顿了一下,似要往回去缩,却被苏子姜摁住。
复又贴到了方才红痕的锁骨处。
似乎像是王止言做什么都可以。
这种认知平白地,让王止言慌乱起来,又拉紧苏子姜衣领。
苏子姜眯缝着眼,像是有些醉了,要往她怀里倒去。
王止言伸手扶住了苏子姜的臂膀。
将苏子姜扶到榻上半倚着,又出帐唤了人,盛了醒酒汤来喂苏子姜喝。
苏子姜本是佯装,实则并无醉意,只是为了方便挑逗。
可谁知这往榻上一躺,无由来地竟是,逐渐沾染了些许困意。
苏子姜脑中昏沉,便还未来得及细思,就栽倒睡了过去。
王止言半蹲下来,给苏子姜褪了鞋袜,又去捏好了被角。
方才她唤人的时候,就曾吩咐过的,加了好几日的剂量。
应该够苏子姜昏沉个一时半会儿的了。
王止言撩开苏子姜鬓发,又抚平她紧皱着的眉眼。
“对不起。”
叹息轻缓地飘落,如一片鸿羽似的,片刻就没了踪影。
整个主帐只有苏子姜蜷在榻上。
景顺十年,章昌战于边陲之地,僵持数月不下。章军主帅王将军,夜出奇兵袭昌营,闻是昌军得假消息,未曾防备,此一战便折损大半。黄土染血,黑天如狱,史称扬沙之役。兵法曾言穷寇莫追,昌军并未被全然歼灭,待其逃窜入昌国地界,章军便收兵而往返。扬沙一役,大挫昌军。
苏子姜悠然转醒时,竟是在马车上,她喉头发涩,一时难以出声,猜度着恐怕是,被人给绑架了。
可这令苏子姜不解是,她只周身乏力而已,却并未有什么束缚的。
真是奇了怪了。
苏子姜挑了车帘,想偷摸瞧上一眼,却对上了王止言。
只堪堪这一眼间。
苏子姜慌张地放下了车帘。
王止言作为将军,本应扬鞭在前,策马领着整军的。
可鬼使神差的,她像是心领神会,绕到苏子姜这儿,就正好碰上了。
于是这便就让副将在前带路了。
王止言拽着马,悠哉游哉的,在苏子姜旁边。
就隔着个车帘与苏子姜搭话。
王止言的声音传来:“是醒了吗?”
“嗯。”苏子姜闷声回答道。
稍过了会儿还是禁不住问道:
“我怎么在马车上,这是要去哪里啊?”
苏子姜心里知道:王止言有事情瞒着她。
自是不期冀全盘托出,但好歹着王止言,得给她透露个边角吧。
………………
王止言沉默了有好长时候。
苏子姜听见了风声呜咽,泉水鸣溅,野猿哭啼,可她没等到王止言回答。
车帘也始终都没再被苏子姜挑开。
王止言也只是,在一旁策马,与马车并排,快到王城时,才又回到军前。
章国乃是大国,城门也建得气派,高耸直入云霄,远到看不见边儿,王止言勒了马。
城门处赫然有许多人,正居其间的是抹明黄。
服饰规格全然是章国国主扮相。
可王止言却并无下马的意思。
缘由其实也无他,这并非是老章王。
这本是二王子章郁。
王止言离王城已有许久,竟不知这王城天都变了。
她与老章王素来亲近,若不是老章王力排众议,她也不能去行兵打仗。
王止言认的是老章王,从未在朝堂站过队的。
即便是如此,她也知道,这老章王,原本属意的——
并非是二王子章郁。
而是着大王子章贺。
王止言扫了一圈,没见着章贺身影。
这便显得格外蹊跷了。
若是国主出门迎军,按照章国礼仪,众王子也该随同的。
这候在城门处的人,也都是王公贵族、文臣武将的。
可竟没几个王止言曾在朝堂上见过的熟悉面孔。
王止言垂眸乜着章郁,章郁面色微变,像是有些挂不住一般。
却旋即就掩饰起来,露出一副亲切笑容。
缓步踱到王止言马前要扶她下来。
这举止对章国国主而言,简直是十分纡尊降贵了。
甚至连带着显得王将军都有些僭越。
众人都在等着看王止言会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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