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府中银钱到底几何,他们也是不知底细,每次取一些,他多写上几十两也是顺手的事。
这些年他也算是中饱私囊了不少。
沈烨莀并不道破,淡淡地开口:“王福,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吗?”
她的语气锐利,直击人心。
王福一怔,他显然不清楚这位郡主话中的意思,心思当下急转。
“郡主......”
“够了。”
沈烨莀根本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现在只想知道陛下所赐东西的去向,你若说不明白,那好,我们大可以现在进宫,你去找陛下亲自说个清楚。”
说着,她将手边的账册扔到了王府的眼前。
“这上面,一桩桩,一件件,你觉得,陛下知道了,是你王福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吗?”
如此的寒意,让人仿佛处于三九冷冬之中。
王福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请郡主开恩啊!”
说完,整个人就连连对着沈烨莀叩首。
“郡主,草民也是一时糊涂,受到了那夫妇两人的挑唆,还请郡主明察。”
“明察?”
沈烨莀唇角勾笑:“那我到要看看怎么个明察法?”
王福不敢耽搁,他颤颤巍巍的起身,来到了账房桌后的书架上,在里面翻翻找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本被隐藏极深的账册。
他双手呈递到了沈烨莀的面前:“郡主,这是当年陛下赐婚聘礼后草民私下里备的一本账册,二老爷和二夫人并不知情,上面件件记得都是所有聘礼去想的出账。”
沈烨莀挑眉。
她接过王福手中的东西,慢慢地翻看了起来。
建元二十六年,皋月初六,方安如取陛下彩礼锦缎三十匹用作给府中堂小姐裁制新衣。
建元二十六年,皋月初八,方安如取陛下彩礼双环金钗,归己所用......
哼,还真是急不可耐。
建元二十六年皋月初二陛下所赐聘礼送入府中,紧紧隔了四日,就开始悉数落到了她们自己的手里。
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沈烨莀纤细的指尖轻翻,没多久就看到了西崇进贡的那对翡翠玉镯的下落。
她脑海中的回忆清楚,这对翡翠玉镯极为稀少,是当年西崇亡国后,在西崇皇后宫中搜出的此物。
那时真正的沈烨莀极为喜欢,还曾经对秋词言说,大婚当日要带着那对翡翠玉镯嫁入宣亲王府。
可是没多久,在府中后花园闲逛时,她就见到了堂姐沈语晴手上有一对很是相似的镯子。
当时她并没有特别的在意,但是现在想来,却并非那般简单了。
她手指缓缓的敲在了账册上,在抬眼时,一片清冷:“说说吧,西崇的翡翠玉镯,怎么在沈语晴的手中。”
王福神情紧张的擦着额间渗出的汗珠。
听到沈烨莀问,他不敢不答:“回郡主,那日是二夫人说堂小姐要去饮宴,想借一下那对翡翠玉镯,可谁也不曾想,借去了就没再回来。”
“借?”
沈烨莀轻蔑一笑,沈语晴,你还真是脸皮厚的可以铸起城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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