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宋时风也没迎来温饱的日子,小旅馆又抠又破,一到十一点就不烧锅炉全停暖,等他下班回来房间里早成了冰窟窿。
房间一口热乎水都没有,最后连泡面都没吃他就滚进了被窝,实在是冻得受不了。
凉身子进冷被窝,这滋味绝了。
宋时风在冷被窝里暗暗发誓,他以后有了钱一定去住市里的大酒店,在酒店包一个不论什么时间都能供暖的豪华大房间,再也不住这破旅社。
哆哆嗦嗦在被窝里靠发抖取暖,这会儿的宋时风哪里还的一丁点儿老板的派头。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当个煤老板竟然还要受这种苦,不是都说煤老板最有钱吗?
说起来这位也是蛮惨一男的,掏空了全部身家,背了常人听了都得睡不着的外债,还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人情,费了老鼻子牛劲包下了矿。本以为马上就的大笔赚钱,谁知道后面竟然还有一箩筐的破事,光是给矿区填窟窿都让他们挠破头,起码头三个月别想见利润。
都他娘的忽悠人!
一想到三个月都见不到钱宋时风就想骂娘,这就是说他还得在这个破旅馆憋两个月!就这要暖没暖要饭没饭的破旅社以前真是白送他他都不住。
啥?租房?那不行,现在老板都在外面包房,最差也是他这种小旅馆包房,住租的房子多丢人,人家别的老板都不愿意跟你来往。
嗯,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他这号儿。
宋时风委委屈屈乱七八糟的睡了一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门被敲得咚咚响。
“干嘛?”没睡好的他一肚子火,哐当一下拉开了门。
“宋老板,房间你还住不住?”旅店服务员敲门。
“住啊,不住这儿我住哪儿?”宋时风一脸神经病的看着她。
“那就交费。”
“哈?”
“你房费到期了,马上就十一点,不交就把钥匙还给我。”
“等着。”宋时风哐当一声又把门甩上。
他拉开箱子,找出放钱的包。
不对啊,怎么只有这么点?他记得明明还有一千多块,哦对了,前一阵去省城一高兴买衣服花了多少来着?七百还是八百?
完蛋了。
他惊出一脑门子汗,翻箱倒柜的把说有钱拢在一起,竟然只剩下两百三十七块。
“你到底还住不住?一会儿下去交费!”服务员等不及喊了一嗓子。
宋时风捏着手里薄薄的钞票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了喉咙,臊眉耷眼的半天才憋出一句干巴巴的“知道了。”
怎么一时手贱就忘了还要吃饭?当初要是不买这件香港来的皮夹克……
接着他一下子后仰倒在床上,仅有的几张钞票稀稀拉拉的落在身旁,像是在笑话他瞎花钱。
可怎么能算瞎花钱?那可是香港来的新货,满省城也找不出来第二件,他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必须是他的。
皮夹克就是适合他,帅的他都想多照镜子看两眼,绝对是这矿区第一帅。
他知道自己好打扮没少被人背地里说,可那又怎么样,见了面还不是得笑脸相迎满嘴好话?都是嫉妒羡慕。
哎呀,想什么呢?他把飞到天边儿的思维拉回来,开始发愁,现在怎么办?
没钱吃饭不至于,可住旅社是真不够,这间旅社最好的单间光住宿一个月就得三百八十块,还得吃饭呐。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要不先借点?
倒不是不行,可当初买衣裳时他们两个就嘲笑过他,这不是送上去现成的把柄给人笑?
他权衡了一下吃饭和面子问题,嗯,面子哪儿有吃饭重要。
蹬上刚买没几天的靴子,宋时风框框来到对门。
手刚抬起来,门开了。
“正好你来了,有钱没借哥应应急,你嫂子要生了。”不等他说话,门里的陈铁军急吼吼的说。
“呦好事啊,恭喜恭喜。”
“喜归喜,可也发愁啊,钱都投这儿了,住院费都得现找。”陈铁军急的扒了扒满是油的头发,急的团团转。
合着住旅馆是打肿脸充胖子。
宋时风直接抽出手里仅有的几张大票,“咱们情况一个样,我就这么点了,都给你。”
“就这么点儿?洗三摆酒都不够。你跟我可不一样,我是借钱出来的,你不的挺有钱?”
“花了。”他光棍儿的指指身上的衣裳又指指鞋。
“你行。”陈铁军冲他竖起指头,“当光棍儿就是潇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去找大张挪点,我们仨他是财主。”
好在三个人当中还有一个靠谱的,张爱国当场拿出两千块,还说不够再找他。
“还是大张靠谱。”陈铁军松口气,“我明天就走,估计这一来一来回得十多天,这边就交给你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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