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带我,见家长??
我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看到乔沝华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蛋,转身时又严肃不少,稳步离开。
隔天,焱盛东郊分部隔壁,远近闻名的西餐厅里。和风细缓,阳光明媚。
“真是太好吃了!下次发工资还要在这里吃!不过月月姐,听说你又要去外地啊?”小乐叉起牛排嘟嘴拍了张照片后,苦着脸道:“你走了我干嘛去啊?办公室里那些家伙,感觉都好难相处。”
“是在哪儿都没那么容易,你以为还在奇虎?一来就当了姐徒弟。”我弹了她额头一下,笑道:“放心吧,焱盛员工风格还是挺正的,这种事,就别强求。迟早会有。”
话落,我提起包走了出去,因为看见裴焱那辆迈凯伦,已经停在了门口。
“小柳,你说要请假?”裴焱拉开墨色的车窗,微微蹙眉:“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啊,只是要去北”我顿了下,心里想起乔沝华对自己的警告,转而一笑道:“只是要去备点年货,马上都要十月份了,离跨年也没剩几天。”
裴焱闻言点了点头,思索几秒,打开顶盖抽出盒烟递给我。“拿着。”
“啊?裴总这”
他抿着唇故意不接话,我只得拿过来,他这才勾嘴笑了笑:“这是典藏版的茅台烟,我跨年期间可能不在海城,你可以当做提前的贺礼送给伯父享受。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向来赏罚分明,你现在,算是公司里的功臣。”
“谬赞了裴总。”
我笑着躬了躬腰,他没再多语,升起车窗后扬尘而去。
抱着这盒少数也得上千块的烟,我心里美滋滋的。往昔跨年不是送爸爸件西装。就是给妈妈拾掇些年货跟养生的小物件,这一年给他们最好的礼物,却是自己趋于稳定并积极向上的事业状态。
爸知道我加薪了,非得在亲戚面前夸出花来,谁让他们年年如此。
正这样琢磨着,我回到餐厅,刚刚回到座位,脸颊就猛地一僵。
因为听见小乐凑过来很小声的道:“月月姐,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乔总啊?他旁边那女人是谁,好像不是林小姐?”
当时,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我很僵硬缓慢的转头,正看见十来个椅子后的座位,两个熟悉背影。男的穿着蔚蓝色西装,女人一身湖蓝色长裙,靠在一起,单单背影就能引人艳羡。
“不、不是吧”
我这样结巴的笑道,手里的烟盒,却已经揉扁了半角。别说背影了,时到如今就算是乔沝华的脚步声,我都能分的出来。可我倒宁愿自己没辨别,因为在他身边的女人,并不是自己。
那种感觉,特别古怪,明明自己与他就是非正常关系,却看见任何女人伴他左右,都感觉特别的,特别的嫉妒,且充满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她又是谁?她知道我吗?在她眼里,我又是什么呢?
“分明是!”一个没留神,八卦的小乐已经猫着腰,偷偷溜过去我心口一紧,想要阻拦,默然几秒,自己却也提着心,吊着胆,偷偷绕到了他们背后。
我们俩都躲在了紧挨的座位,背对着,借助金属柱子却能一目了然。我看见那女人掌着菜单,大抵刚刚过来,琢磨一会后微笑道:“我想吃西冷牛排。”
“不行。”乔沝华很干脆的拒绝了,抬手招来服务生,低沉道:“是下人订错了,这份鹅肝跟鸽茹,麻烦换掉,太油腻。”
“那清淡的主推有意大利海鲜汤和清炒西蓝花,还有一些纯素的,先生您点哪样呢?”
“要盘西蓝花,其他来三分。口味要淡。”
“好的。”
服务生退下后,我看见女人靠在乔沝华的肩膀,温柔的笑笑,她笑起来有两个很好看的梨窝,好像盛满了整个秋季成熟的魅力,轻声细语说了句:“都听你的。”
那一刹那,我本便悬着的心,愈发僵硬了。这银铃般的笑声,不是莫桑榆又是谁呢?
“随便点,今天师父请你吃个饱。”我用这样的低笑,分散开小乐的注意,我特别怕她看见我脸上的难堪。那种感觉,嘲讽而刺痛,是知道是莫桑榆的刹那庆幸了下,转瞬却又问自己,有什么好庆幸呢?
庆幸自己没得到他全部的感情,却至少,也得来了一半?
可我不想只要这一半!我要全部,不然宁可不要!
我愣神的功夫,他们已经上菜了。我看见他非常仔细的帮她把西蓝花里的蒜末全挑出去,她依然枕着他的肩膀,呢喃说:“沝华,从巴黎一别,已经三年,这三年,你真的想过我吗?”
乔沝华微微一笑,用随身手帕擦干净叉柄,摆在碟子上面:“你说呢?”
莫桑榆似乎并不满意这模棱两可的答案,但纵然如此,眸底柔情,也是超乎常人的风情万种。她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推给乔沝华,那个动作,叫我突然感到有些难受。
我记得,第一次知道乔沝华竟然是猫舌头时,还是那天在姬江公园里,替他对林雅茜的跟踪打掩护时。那时他说,就连他十数年的好友与管家,也不曾知道他这点。那种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第一个发现宝藏的人那般惊喜,可现在看来,自己最多,却也只能排在第二。
“爸爸说,既然你想在海城发展,有什么难事,可以跟他讲。”莫桑榆咬下半块西蓝花,就像是已经饱了,单手优雅的支着脖颈,微笑道:“昌盛里面,现在有很多事让你烦恼,对吗?”
乔沝华好像不满意她的食欲,顾自切下几块虾肉放进她碟子里,才低沉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唯一影响我的,是你的身体。”
“谁不是?”莫桑榆抿抿唇,侧脸望向窗外,狭长的眼睛流露出几许伤感:“从巴黎回来后,很多事,我已经看开了,既然我得不到,既然是我的命,就只有去认。我现在,也只担心你的身体与心情,毕竟乔伯父他似乎对任何人,都是当年做炮团长时对手下战士的标准,严厉而苛刻,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们认识近六年,沝华。我却几乎没见你笑过几次。有时候,我会很嫉妒那些跟你谈生意的人,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能得到你最开朗的一面,尽管是假的。”
“够了。”乔沝华突然放下刀叉,发出挺响的脆声。他静静看着酒杯里的倒影,低沉道:“我欠你的,我从来没有逃避。这点你最清楚,桑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