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慌乱,而是连忙将司晋萧扶住,让他躺在地上,自己三步两步跑到内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瓶子。
顾景一刻也耽搁不得,他分别将两个瓶子里面的药给司晋萧喂到嘴里。
对方这时候已经缩成一团,身子一直抖着。
忙不迭拿来内室的被子给盖上,顾景坐在地上,让司晋萧靠着自己顺气。
正值七月,白日里炎热无比,晚上更是闷热难耐,而司晋萧却通身冰凉。
顾景看不下去主人这般痛苦,他小心起身倒了一杯凉茶,喂了好几口缺全被司晋萧吐了出来。
非但没喂进去多少,还惹得一直咳嗽的人咳得更加剧烈。
司晋萧因疼痛意识有些模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刚满五岁,父王难得让他去和母亲团聚,母亲给他做了长寿面,里面有一个鸡蛋,还有几粒葱花。
小孩没见过这样的面,他看着就馋,应该会比王府的山珍好吃一百倍。
而且这是长达数月后见到母亲,小孩端着手中的面条,用筷子夹起递到母亲跟前。
他想让母亲先吃。
虽然同在京城,同在南安王府,但从司晋萧两岁之后,他就不能常常与他的生母在一处。
母子俩一碗面谁都没吃一口,王府后院的门就被踹开,桌上的面打翻在地,司晋萧被王府的家将抱走了。
梦越来越清晰,跟真的一样。
小司晋萧没能吃上母亲亲手做的一碗面,那天他的父王告诉他,他不能呆在王府了,要他去京郊别院住。
小司晋萧当然不干,哭着闹着要和母亲一起去。到底是亲生的,南安王爷再心硬也被小孩的哭声弄得很不是滋味。
王妃摸着小司晋萧的头,也不知给他说了什么,小孩立时不哭不闹,跟着家将去了京郊别院……
这梦做了好久好久。
“我去,我去就好,别害我娘亲……”男子额角冷汗直流,他蓦地睁开带血丝的眸子。
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一只温暖细腻的手触上去,司晋萧下意识去挡,但手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连呼吸都急促的紧,哪里能挡得住身旁人刻意伸过来的手。
“自己都笨手笨脚的,还怎么好意思照顾别人,”苏皖把司晋萧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顾景我打发了,你刚从鬼门关回来,最好别乱动。”
她说的很随意,仿佛不久前亲眼目睹司晋萧砍人的不是她一样。
说不怕是假的,可如今到了这份上,惧怕除了拖完成任务的后腿外,还有个锤子用!
就在顾景待着司晋萧离开后,苏皖跟了上去。
她一直站在门口没进去,再怎么说也是人生第一次近距离目睹别人掉脑袋,被心底一丝余悸作祟的苏皖还是决定站一会儿。
没想到顾景那没用的居然没把人照顾好,还让他咳的要死要活,她在门外听着难受,推门进去赶走顾景,自己上手。
又一次目睹了带着“没用”两个字的白眼后,顾景无奈,主人已经服下药了,他去门外守着也无碍。
两个人将昏睡过去的司晋萧放到床上,顾景便去门外守着了。
苏皖忙活好久,她进来的时候司晋萧头上的冷汗打湿了两鬓青丝,粘在脸上。一摸身子却是冰凉的,面色也苍白无力,还不停地发抖。
女子一愣,她登时检查了一遍,除了手,确实没什么伤口。
难道是旧伤?
苏皖将心中的猜测先放下,她叫门外的顾景拿来热水,自己帮司晋萧擦去脸上的汗渍,给他受伤的手上好药包扎好。
又让顾景帮司晋萧擦了身子换好被汗淋湿的内衣。
一切做完后她毫不犹豫地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把顾景又给打发到外面去了。
想着司晋萧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烧,苏皖跑去厨房做了粥,等着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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