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心,洛织欢也放宽心态,不再想东想西。
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开始积极准备一应事务以备更好,更快,更顺利的跑路。
转头翻出苏逸送予的那些衣物,件件金丝苏绣,长裙广袖,极尽奢华繁复,典型的中看不中用。
穿这一身要是跑起来,怕还没被苏逸抓住,自己就直接绊倒于地白送人头了。
看来得给改成易于奔跑的常服啊,这般想着,洛织欢就拿出柄专用于割肉的袖珍银柄小刀。
军队车马急行,化身裁缝的洛织欢则乘坐在颠簸的御驾中,对一件玄色宫裙修修补补着。
她万万想不到,这倒成了自己逃跑的铁证。
她也全然不知外界已经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已是以她为契机展开了场角逐,而胜利者的奖赏就是她这位天衍共主,当今女帝。
没有人询问过洛织欢的意见,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天下大局面前,纵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大乱之世里也只是片随波漂流的无根浮萍。
早膳午膳等吃食皆照往常一般无二,都由外边侍卫送来,膳食照旧水陆俱备,精致华美。
洛织欢也渐渐放下了心,苏逸那般暴怒性子既然到现在都没发作,看来并不知晓,该是平安无事了。
马车里的她开心享用着珍馐,边感叹苏家豪奢,边想着自己逃跑后那相对自由宽松的生活。
江南各郡科举之风盛行,总归更加知书达理些,且七郡三姓也更需要自己的虚名来巩固权势。
越想越前景大好,不禁让洛织欢吃得都比往日都多了些。
吃下最后口鹿脯肉,再喝下口清茶润润喉,洛织欢斜靠在车窗旁,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又瞧着满桌的杯盘狼藉,她长呼口气,好撑。
苏逸面前的吃食一口未动,她听到司夜回来,便头也不抬的,只是对下方清声问道:“圣上照旧无事?”
“是,嗯,不仅无事,今日午膳吃得还比以往要多些。”司夜不明白她这堂堂苏家暗卫头子,为什么要被家主三番五次的去照看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昏君。
话里也是带了些不耐。
只是司夜这番无意的话语,却让苏逸心猛地沉了下去,女子薄唇微动,“好,很好,很好。”
一般无二的话语再次自苏逸口中说出。
织欢,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若是抓不住的话,届时可莫要怪我,目光扫到桌上那些凡俗话本,苏逸只觉自己的心忽地有些乱了。
中军大帐里静了许久,终于,有一道命令自苏逸口中发出。
“日落之前,圣上若依旧无事禀告于我的话,你就带她来中军大帐。”
“是。”
夕阳西下,日薄西山,
在被司夜提溜去中军大帐的路上,洛织欢就已察觉出些不妙了。
如今军情紧急,苏逸不在大帐里与各将领参谋作战计划,叫她这么位昏君去干啥,总不能是暖床吧,再说这时间也对不上,还太早了些。
只能说此时的洛织欢,宁愿自己是被叫去暖床侍寝,也别是那个最坏的结果。
忐忑不安中,很快就入了营帐,而在洛织欢那不舍目光中,司夜也干净利落的退了出去。
帐中灯火昏暗,这也是洛织欢与苏逸的二人世界。
只是在洛织欢看来,此间只有气氛诡异,丝毫没有迷离气氛,见上方女子迟迟不发话,硬顶着压力,她率先出声,语气讨好道:“不知夫君找我何事?”
“圣上今日心情很好啊,听说连午膳吃得都比平时多了些?”
圣上?用的竟不是平日里的织欢,方听到这称呼,洛织欢冷汗就开始自额间冒出。
不会吧,不会吧,这次不会真的是苏逸这个狗女人在钓鱼执法吧。
悄悄用眼角余光朝上撇去。
只见上方暗淡灯光中,苏逸笑了,但这落在洛织欢的眼里却俨然犹如地下恶鬼爬出地面,在朝着自己肆意狞笑。
看到这,再结合方才话语,她绝望了。
身子一软,洛织欢就跪伏于冰凉地面,一句话也说不出,做错事就该立正挨打,只是,这次挨得打可能要比往昔都来得重些。
沉闷一声,苏逸抬眸望向陡然瘫软于地上的少女,长发披散在其瘦削身子上,俏脸煞白更满是惊恐。
苏逸心中方生起些恻隐之心,司夜又自帐外而进。
看见场间情形,司夜心中默默为地上瘫坐的圣上祈了个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可都是家主下令让自己搜的,莫怪,莫怪。
“回禀家主,未搜到什么白色帛带,但是搜到了这个。”司夜说话间就将那件被洛织欢魔改的衣物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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