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这道诀，老夫十分修为散去了九分。”
“仅留下的一分也在逃亡一路，耗散了大半。”
“可对大道的理解，却是丝毫未损！”
“至于凡人之躯……”
“嘿嘿……不正在眼前吗？”
独臂老者再一睁开时，目光又停留在了柳寻仙身上。
他不再犹豫，让承载最后一丝力量的躯体，彻底崩溃成一团黑雾。
自己的识念则利用这团黑雾，彻底流入了柳寻仙的身体。
而柳寻仙在一旁挣扎了半天，早已陷入了绝望。
独臂老者状态再如何糟糕，也依旧不是他一介凡人能够应对的。
正如老者所说，与其痛苦挣扎，不如享受最后时光。
这个世界的凡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只可惜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仙人……
柳寻仙无力地垂下头颅。
眸中神采随着独臂老者的夺舍，渐渐消失。
只是……
无神的双眸，正对上了仙人闻踪一书的封皮。
其上墨色的“仙”一字，如同沾了水的墨迹，缓缓化开。
下一刻，仙人闻踪被“纯粹的黑”吞没。
一瞬间，就彻底消失不见。
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已经进入了柳寻仙的脑海……
……
脑海之中
独臂老者，不，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独臂老者”了。
他在柳寻仙的脑海中，已经回到了血肉饱满的模样。
在激烈争斗中，被人斩去的左臂也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此时，称之为“修魔老者”或许更为合适。
修魔老者望着脑海中央，那颤颤巍巍的人形意识。
目光中丝毫情绪都没有，显得无比冷漠。
在他的眼中：
柳寻仙与路边的野草，脚底的虫豸没有什么区别。
凡人的生命是如此卑微，与他的问道一路相比，如同将星屑与皓月作比。
低微、下贱，而毫无意义……
修魔老者不屑地抬了抬眉，无视柳寻仙的哀求后，随手一滑。
便将他的意识彻底抹除。
紧接着，他的识念便向四周绵延而去，开始对整个脑海进行重塑。
令他意外的是：
正在他将识念发散开来，接管柳寻仙的脑海之时。
这个凡人的脑海竟然……
又出现了另一名凡人的意识！
“又出现了一名凡人？”
“怎么回事？这具身体难道一体双魂？”
“还是说，有不长眼的野鬼，竟然妄想从老夫手下夺人？”
“哼！不自量力！”
修魔老者不屑极了。
他一点都不认为，这突然出现的凡人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他只是觉得这突然出现的“意外”，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更是在浪费他的宝贵时间！
他撇着嘴，冷哼了一下。
便让意识的主体，朝着发现凡人意识的方向遁去。
……
眼帘之中，四周的环境是从未见过的奇妙。
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奇异地罩在了所有的事物之上。
各种色彩似乎能够脱离事物独立出现。
相互之间如同极光一样，交织在一起，悬浮在半空中。
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奇异场景，苏非克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唾沫中还残留着一丝巧克力蛋糕的味道……
他迷茫地朝四周望了望，脑海思绪十分混乱，浑然不知自己这是到了哪里。
他的迷茫应该不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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