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被人领着行了见礼,拜见过皇后,又被问了话,才入座,这一套流程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嘴角笑的都有些僵硬,退下来的时候借着手帕,揉揉了脸颊。在面对皇后热情的关爱时,她甚至微微感觉背后阵阵发凉,像是有人恶狠狠的盯着她看一般,实在难熬的不行。
等到终于可以回到座位稍稍休息一会,也不敢轻易放松,只能不失礼仪的喝口茶,喘口气,不经意的看向四周,想不到四品以上有这么多夫人小姐!
再一偏头看向一旁的娘亲,秦桑深觉自己功力还是尚浅,好歹也是当了快十年的HR,这就不行了,不得不佩服她娘苏浅,就算是现在一整套繁冗的礼仪,也不能让这样的高门贵妇露出疲态,还能和邻座的张夫人,齐夫人笑意浅浅聊上几句,左右都能不失风范。
“多日未见,桑桑是越发的出落得漂亮了,人也乖巧听话,看着就让人喜欢,不像我们家的那个小讨债鬼,一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这一会就闹着腰酸背痛了,一点也装不下去娴静,一落座就知道盯着面前的糕点,唉,当年她爹......”
齐夫人爽朗的声音引得周围的夫人们偏头相看,再加上是刚从江南过来的人家,大多夫人不相熟,也都带着些好奇,而齐思窈的娘亲一贯直白,对于眼前的安安静静,大方品茶的姑娘赞不绝口,要不是考虑秦桑已经早早定亲,还是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家,按照她的想法可以跟自家的儿子配成一对,想着就把这个想法当做玩笑说了出来,好女百家求,自古以来都是好事也是美谈。
这还是第一次有官场上夫人,对自家姑娘有结亲的意思,到是让苏浅有点意外和惊喜,实在是之前秦桑的名声过于恶劣,当初能定下定威侯府,也是惊呆了一众人的下巴,甚至坊间传闻说是有人等着看丞相府被退亲的戏码,气的那一阵子她饭都吃不下去。
“齐夫人,怕是初来京城,眼皮子浅的很,只知道咱们秦夫人大腿好抱,却也不听听咱们这位秦小姐的名声,有多么的如雷贯耳,不过是因病在家歇上几月,竟让人觉得是个娴静安稳的性子,啧啧啧,这满燕京谁不知咱们秦桑小姐的鼎鼎大名”
阴阳怪气的言语一说出来,便有几家面浅的夫人,漏出了笑意,秦桑表示无伤大雅,反正她脸皮厚的很,哪怕是滔天的脏水泼她身上也不过是看戏的心态,再说她又得了失魂症,反正一点都不亏心,又不是她做下的,不疼不痒的话罢了,伤不了她,只要不动手,都好说好说。
虽然这话她不当回事,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实在是有些刺心,到是有几个夫人面露不忍,都是有儿有女的人,谁都受不了这样的言语刺激!
秦桑看向说出这话的人,那是个面相看着十分富态的夫人,她没见过也一点印象全无,不过看她周围,有一位夫人,她倒是有过交集,印象深的不行,那位在奇珍阁有过一面之谈的王夫人,吵起来嘴脸难看极了,这不是王婉怡的姑母吗,还真是小肚鸡肠,屁大点事,抓着不放,什么场合都得挖苦几句!看来王家的礼仪教的确实不好,还高门显贵的大户人家呢!不过她也不着急,这样场合,皇后娘娘还在上首坐着呢!真要闹起来,挑事的和丢脸挨骂的都不是她。
在场的夫人小姐都是明哲保身的人精,但凡不是自家或者亲近之家的事情了,能看绝对不说,到是有几家跟相府相熟的,但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偏帮,让对面抓个多管闲事的口风,书香门第的家庭最忌讳名声有恙。
栖梧宫来往多是各家夫人太太,本有些阖家欢心的氛围,也因为这一句话,出现裂缝,大家都准备嗑瓜子看热闹,高门大院的生活枯燥无味,闺中女子每天都是那些无聊的琐事,话本上的又不够生动,天桥底下的都烂大街了!不如别人家的家事来得生动形象,按照他们以往看戏的经验,接下来应该是秦小姐暴起当场手撕那位夫人,然后下了皇后娘娘的面子,让还没开场的宫宴就泼了冷水,好不热闹!
齐夫人是个心直口快的,且本身看不上这些小气之人,之前在暖阁就怼过一次,这次更是准备捋胳膊玩柚子跟这位富态的夫人辩论辩论,挺大个岁数不要点老脸,跟一个闺阁姑娘过不去!
但这次还没等她有发挥的机会,秦桑就见她那位刚领着惜君表姐落座的舅母,木着脸让身边的大丫鬟,端起自己的手边的糕点高调的送于那位富态的夫人,秦桑眼看着刚才还愤怒的娘亲,轻轻的理了理衣裙,扶了发髻,然后施施然,淡定的品了口茶,拍了拍她的手,给已经拍桌子暴起的齐夫人递了个眼神。
“苏夫人何意?这娘娘宫里的芙蓉桂花糕确实是少有的珍品,但是晚宴就要开始了,还是不能贪嘴,您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不要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好意”
眼看那夫人笑眯眯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丝的轻视。
“何意?当然是堵上江夫人那张能言善辩的巧嘴,江家也是书香世家,怎么也会乱讲捕风捉影之事!要说起谣言你自己家的内宅乌烟瘴气龌龊横生的,居然还有心思功夫管的上别人家孩子的是非,我也是好奇,到想问问是谁给你银子了还是给你天大的好处了,让你这么小家子气,在娘娘面前有失身份,丢了你家大人的脸面,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咱们也不是什么相熟的人家,无缘无故的念叨我外甥女,她是什么样的人,自有秦家和苏家管教,且我们两家一直谨遵娘娘的教诲,她鼎鼎大名又如何,毕竟那是圣上亲封的聪敏慧黠,孝悌恭顺,能不名满京城?用得着你在这多嘴多舌!”
说完这些,秦桑见苏舅妈倒像是想起来什么了,用手帕压了下眼角,轻轻的抬头,甚至没给那位夫人一点眼神,也不管那富态夫人的脸僵硬成什么样子,仍旧木着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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