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又想杀我。”这次老者反倒释然了。
“你还有多少事情在骗我。”杀手把匕首高高举起，咬牙切齿地问。这次他对准的是老者的眉心，怒火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
“你杀了我就没人替你当诱饵了。”老者直视着杀手，欣赏他左眉上那条跳动的蜈蚣。
“没有你我一样能杀了长毛怪。”
“那你就不想见到我女儿？”老者额头前倾，抵在锋利的刀尖上，感受金属刺破皮肤的畅快淋漓。对老者来说，自己刚刚已经死过一次了，要不是杀手强行拽回，说不定早就像那匹沙漠狼一样，被长毛怪开了胸腔、掏了心肝，肠子流一地……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也许你女儿根本就没有跟过来。”杀手的手缩了缩，眼神闪烁。
“那这些衣服怎么解释？”老者踢了踢地上的包袱。
“你早就想好了要拿这些来骗我，这只是你的道具罢了。”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你动手吧。”老者闭上了双眼。
空气凝结，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
外面有恐怖的长毛怪，屋里有一心取他性命的杀手。老者突然觉着现在的场景很好笑，便仰天哈哈笑出了声。声音凄厉，穿透夜空，阴森恐怖感丝毫不输于长毛怪刚刚发出的声音。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疯了，疯了！”杀手环顾四周，找到酒壶，咕咚咕咚把剩余的酒全部倒进嗓子里。
老者笑够了，瘫倒在地，直挺挺的像个尸体。寒气铺天盖地从身体各个角落透进来，让老者连连咳嗽着。
杀手赶过来，使劲拽起老者让他靠在墙上：“你想活活被冻死啊！”
“免得脏了你的刀。”老者有气无力地说。
“你是我的人，要死也是我杀了你。”杀手捡起刀，开门而去。
“你去哪啊？”老者连连咳嗽，挣扎着站起来。
“弄点柴火回来！”杀手头也不回。
“你才疯了！长毛怪还躲在阴暗里！”老者想追过去，却脚下一滑，再次摔倒在地。
“记住，如果听到笑声，要在两分半钟之内赶过来，用我的刀割了长毛怪的头颅。”杀手的声音已远去，在雪地里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老者趴在洞开的窗户上对着那条影子喊：“往右走！下一道坡，两百米左右有一片沙棘丛！”
窗外狂风大作，天空飘来一片云，刚好挡住了银盘似的月亮，雪地突然暗了下来，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老者心乱如麻，不停地在驿站不大的空间里打着转，他抓起杀手扔在一旁的酒壶塞进嘴里，使劲儿拍打着壶身，可一滴酒都没有了。老者气急败坏地扔下酒壶，猛地打开门，沿着杀手的脚印一瘸一拐地赶了过去。
老者觉着从驿站投下的阴影深处，有一双眼睛一直从后背盯着他，阴森森地放着寒光。老者奋力向前爬着，一刻也不敢停留，鼻息打在松软的雪地上，砸出了一个个的小坑，浮雪粘在胡须上很快结成一层冰霜。
翻过一面斜坡，老者看见杀手正挥舞着匕首奋力地砍着沙棘木，在他的身旁已经堆积了一大捆，高高隆起，像一只匍匐着的动物。
杀手听到动静，举刀猛地回头，眼带凶光，却发现是老者跟了过来：“你跑过来干嘛！”
“你说了，让我两分半之内赶过来，我怕离的太远赶不及。”老者喘着粗气，费力地说着。
杀手正要开骂，突然听见驿站方向再次传来了一声狼啸，紧接着又连着好几声，是不同的狼发出的，此起彼伏。
狼群要发起攻击了，老者想。
杀手一把抓住老者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按下身子，躲在砍倒的沙棘木后面。
撕咬声、狼吠声、狂笑声交织在一起，一场大型的厮杀正在上演。两人躲在柴堆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老者抬头看了看天，那团乌云正围着月亮，浓得化不开。月光从云团四周溢出来，形成一道光环，像是在努力摆脱乌云的困扰。
终于，雪地恢复安静，但仅仅安静了几秒钟，狼啸再次发出，如泣如诉。再过了几秒钟，彻底恢复平静，只剩下呜咽的狂风在卖力地刮着，像是要刮散天边的污霾。
月亮终于探出头来。
“狼群胜利了。”老者说。
“你怎么确信？”少女同学网s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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