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嫡子,要去给一个世家庶子,当伴读?

林清月身子一滞,借着端茶杯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林骁阳。见其面色坦然,更感疑惑。

哥哥是镇国将军府嫡长子,如今更是军功在身,三军归朝之日少不得也能获封三品。他竟然像是习惯一般,将自己放在了附庸的位置。这罗羲不过是江南世家庶子,何德何能?

难道说是军功卓越?

林清月立刻否定了答案,西羌和吴国一灭,战报就到了将军府手上。要说军功,除了太子殿下,没一人能越过哥哥。

正在林清月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之时,叶羲低沉的声音响起。

“夫人见谅。”

“我与子炎常扮作兄弟在军中行事,想来是极为不合礼数的。”

这边林骁阳也慢了一拍的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妥,急忙补救到,“我倒是想做你兄长”

看向旁边的林清月,傻笑着继续说到,“奈何你哥哥我还年轻啊。”

看着自家哥哥那嘚瑟的样子,林清月忍不住掩住唇弯了眼睛。怎么现在都是战功赫赫的小将军了,还能这般大大咧咧。

突然想起房里还有一个陌生人,林清月放下帕子收敛起笑意,端的是一副端庄贵女模样, “那哥哥就扮作护送三表哥来京的侍卫吧!”

实在是委屈哥哥了,不过短时间内伪造两个能够自由出入将军府的假身份,实在是有些困难,也只能这样了。

只不过,这罗羲说话从容不迫,威压森严。倒是不像罗家其他几位表哥那般温吞,看来这边境果然锻炼人啊。

看着林清月放下戒备巧笑倩兮的模样,叶羲一双桃花眼微微低垂。

原来她真心笑起来是这个样子。

.

而此刻,被拒在门外的阮酥眼神发狠。看着来告知她的小丫鬟冷冷一笑。

也不管膝下还有没有扫干净的小石子,膝盖一弯,就跪在芸珠院前。

阮酥不是不知道,这将军府多的是人暗地里骂她不识抬举,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既然得了主家恩赐,能够有个遮风避雨之地,就该感恩戴德,自己却常常得罪二小姐。就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私下里也是多次劝自己不要去招惹林清月。

只是我阮酥能有现在这一切,仰仗的都是将军,可不是芸珠院里面的两位。要感谢也是感谢将军,卑躬屈膝伺候林清月是个什么道理?

想起林荡威武高大的身材和俊朗的面容,阮酥忍不住红了脸。

林家世代将门,林荡更是天生神力,少年时期就能徒手举起千斤顶。九岁上战场,十岁辽远一战,以少胜多,扬名天下。北方突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平息了北方战乱后,无人不称呼林荡是“战神”。

暂且不说将军在朝中权势滔天,就是将军这后院也是无数女子的心仪之地啊。府中无妾无通房,只有一妻。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凭什么就让这罗芸得了。

将军如今爱她没什么,我阮酥有这个本事让他只爱我。

不屑的扫过芸珠院里忙碌着的丫鬟们,都是些眼皮子浅的东西。既然注定与这母女二人水火不容,我又何必去费心讨好。

这个时辰,将军也该下朝归来了。

看着芸珠院侍女们扫过自己的鄙夷眼神,阮酥将脊背挺得愈发笔直,眼里酝酿出泪水,将落不落。

原本阮酥就生得清秀,这般脸色发白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怕是要觉得阮酥是被人欺负得狠了。

又是小刻钟,阮酥期盼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响起。

“阮酥?”

阮酥也不抬头,只是眼泪在地上洇出一小块墨色,唤道:“将军。”

听见这声音,林荡的亲卫浑身一抖。心生赞叹:这阮小姐好生厉害,两个字竟然能变三个调。

阮酥含着泪膝行着靠近林荡,偏偏脊背挺得笔直,端的是宁折不弯的姿态。

“奴婢叩见将军。”

声音发颤,阮酥咬着唇伏地,眼泪更加肆意,似乎是受了奇耻大辱。

“......”

林荡一愣,示意旁边的丫鬟将阮酥扶起。

“奴婢不敢。”

见女子不肯起身又一口一个奴婢自称,林荡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府上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男人虽然语气淡淡,和阮酥想象中的关切有着不小的差距,可到底不同平时的冷漠样子。阮酥知道男人的忍耐有限,也不敢继续拿乔。

阮酥微微扬起还泛巴掌印的小脸,直视着林荡眼睛。

“将军大恩,留我在府上暂住,是奴婢不识抬举,怎可和小姐相提并论。”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时不时抽噎两声。

林荡眉头紧蹙,“娇娇顽劣,你莫要放在心上。”

这一次阮酥没有拒绝扶起她的丫鬟,低声应道:“娇娇年幼不懂事,酥酥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阮酥说的这话竟是直接就肯定了林清月性子恶劣,也间接说出她脸上的伤痕出自林清月的手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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