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刀芒裹挟着昏黄的沙浪随着鲜于达的瞬影飞动着,如同一条盘旋无尽的暗龙,飞纵在十里西庸的城郭之中。

但见暗龙重重叠叠的盘旋团缩着,其聚拢的地方正是为鲜于达手中血光指向的姜离璇的位置。

姜离璇已与之缠斗交击上千次,日头都被再次弥漫起的沙尘掩盖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事鲜于达带起的沙尘,近乎失控的他也不再为之阻挡。

刀在其手中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渴望饮血,无时无刻不追逐着生命的气息。姜离璇察觉了这一点,千次的交击已经试探了鲜于达的全身,似乎没有能一击而制之处。

崩碎的地面逐渐成了陷坑,犹如天翻地覆,整个西庸都开始下沉。护城河不知被往下斩出多深,刀气侵染,竟然生了寒意。

这过程生中的乱石飞岩均被姜离璇前脚点过,后脚便踢向了鲜于达。鲜于达只是血光一闪,眼前飞来一切尽皆消尽。

但是,再这样下去亦是无功。

双目血色内敛,鲜于达收拢暗龙,立于中心,斩尽出,下方不知多深的水流应而激射而出,刀虹再现,破风阵阵,尽扫陷坑中的障碍。

姜离璇于之正对再现,神情不再轻松,多了些许认真,手中月缺实际上是挡不住鲜于达手中血光的,只不过每次抵在锋尾矫力错开罢了。

四望开来,整座西庸已经地陷三丈,地基已经十分平整。

被硬生生打成一整片了,只是,似乎这样就对我不利了呀。姜离璇如是想着,对面的鲜于达已经开始动作,似乎是厌倦了缠斗。

血光直指,锁定了气息,重来的层层沙浪以鲜于达为中心,曲折上升,盘旋错综,节节登高。

渐形成龙卷,连天接地。

但见鲜于达人立其中,高举血光,一步迈出,一刀劈下。

时间都变缓慢了。

将月缺掷上钩带,姜离璇双手缓然依次结轮转印,宝伞印,吉祥印,白螺印,轮转印,势成循环,无穷无尽,缓然低语:“一气登龙法,只是这刀,不伦不类的,环月,穿云,劈山。还不错。”

巨大的龙卷自地逆袭向天,卷动黑云为之而落。

一片黄黑之中,一点血光惊现。

登龙第五步,龙战。

一点上问天地玄机,一刀下斩当年南正。

如同陨星划破夜空,在姜离璇眼里,却是曾经炎师人人都熟悉的死兆星。

姜离璇略微恍神,死兆星,似乎也与虚星相关。

心意不止,身形不止,四印融合,无顺序之分,恍惚间四印齐出。

龙卷的上部形成龙首,一点血光位于龙珠位置。

被扫出陷坑的整座西庸残骸已经受龙卷牵引飞在天上,逐渐排成龙身。

下方,黑布不紧不慢地的添着符箓,维持着光幕。不远处,后灵柩入定之处有陨铁低鸣不止,随之有淡红的刀兵之气蒸腾而起守护其身。

龙珠,龙首,龙身。

天上巨大的黑色风龙已然成型,盘旋于天,裹挟九天之云气,一点血光,扑击而下。

一点灵光过心头,原来还是故人,只是究竟是白羽还是龙灵,为的是风正之令,还是要吾之命?

当初斩龙,龙灵不死。生灵,有灵就可不死。本以为出了漠邑事便告一段落,只是它终究不死心,见有机可乘借小咸鱼来下黑手。

只是,可行吗?

轮转印,似有无穷无尽的刀枪剑戟环绕一印,循环往复,一转一兵,一印便是万千兵刃齐出。

宝伞印,一伞遮天,上掩天数,下遮命数,能护身,亦能镇压。此刻化显,白色宝伞向前镇压而去。

吉祥印化生无形薪火,环护周身,烟火之间,映的姜离璇恍若出尘。

白螺印,漫天遍野似有道歌升起,复又淡下。

四印皆意,手势变化无端,姜离璇骈起剑指作为四印之终,点向风龙本该是逆鳞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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