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看电影的孩子名叫饶盛华,外号二棒,是家里人给起的,他有个姐姐叫饶锦华,比我和二棒大一年。当然,有二棒自然有大棒,他大伯家的孩子,大棒比我老哥都要大,印象中长得很高,这个年纪应该在读初中吧。

看电影是学校组织的活动,一般都是在周五晚上,学校邀请放映师父过来,在教学楼拉下大大的白幕,装上大大的胶卷,连接好大喇叭音箱,通过一人高的投影射灯播放。

这个年代对大人来说大型活动都往往都不多,对于我们孩子来讲,看电影算是我们心目当中唯一的大型活动了。

有这个活动,小朋友们往往回家吃晚饭,就立即三五成群的跑到学校,我们的队伍算是相当之豪华了。

我、哥哥、饶盛华、饶锦华、表弟、堂弟、堂妹、陈灿、陈兵、陈青超呼啦一大帮子高矮年龄不等的孩子,这里面有的面孔熟悉又陌生,有的甚至我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这里面也有家长拿着椅子陪同,忙活完一整天的他们也需要找一种方式放松自己。

尽管电影要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放映,我们还是早早地来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相当热闹,而且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

“豆浆!豆腐脑!”

“冰糖葫芦!”

“绞丝糖!”

“棉花糖!”

“……”

大老远的就听到路口叫卖的小商贩,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尽是一片缅怀之色。

豆浆、豆腐脑一直都是小时候的最爱,在学校门口每当放学的时候都会贪吃的去买上一杯,这个时候的物价也不贵,人们也很是实诚,往往五毛钱就能买上满满的一大杯滚烫香甜的豆浆豆腐脑,喝完以后往往回家都不想吃完饭。

糖葫芦只有在周五或者是看电影这样的活动,或者是跟着父母去逻街步行街上,偶尔来上一串,酸酸甜甜的,小时候特别喜欢。

至于绞丝糖,那其实是麦芽糖,用两根棍子搅在一起,可以拉得很长,越是搅动,味道越是香甜,小时候特别爱玩,爱吃这东西,尽管往往一两块钱贵了些,也容易长蛀牙,还是喜欢买喜欢吃。

棉花糖也是小时候的乐趣,关键并不是在吃,看着那么大一块觉得特别喜感特别好玩。

当然还有那种看起来脏兮兮的红木箱子上捏好的小糖人,手上看起来总没洗过的老人家周围围着一帮小孩子,手脚灵活的捏着软化的各种颜色的半固态糖浆,捏成孙悟空、哪吒三太子、老寿星等等这些孩子们耳熟能详的神话人物,往往一个小人成型,都能引来一阵阵惊呼。

然后老人家把用竹签棍子窜起来的小人递给付过钱的小朋友,小朋友拿着糖小人舔着蹦蹦跳跳的离开,引得周围一帮孩子艳羡的神情。

此外还有烤红薯、碳烤的那种拉得跟个鞋垫一样的饼,记得小时候看到这些东西就想买,家人总说我是这也想吃那也想吃,买着其实只是尝几口,又吃不完,瞎浪费。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真的都是童年的一种乐趣,即使这些东西在后世,一心要去找的话,在某些大街小巷还是能够找到的,只是后世很少再有那么一种感觉,哪怕是买杯豆浆,都已经麻木了。

或许童年的这种乐趣,只存在于童年,和后世的记忆之中了吧。

也或许这辈子我都无法再融入这样的景象之中了吧,哪怕,现在的身份,根本就只是一个幼小的孩子。

看着无论是哪个小贩那里都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熙熙攘攘的景象,我忽然心中一阵唏嘘。

这,是属于一代人的记忆啊!

“俞晨!快来快来!来吃糖葫芦”却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亲切的呼喊声将我惊醒。

我抬眼望去,就看到姑姑牵着章尉的手站在人群中,亲切的向我招手。

我这才惊醒过来,也蓦然发现,大部队早已经消失了,就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人群中傻站着,看上去还真有点可怜巴巴的韵味。

哎!一有热闹就跑光了,这都啥事儿?!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走了过去,亲切的唤道:“姑姑!”

“来,糖葫芦!”姑姑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递给我。

“我不爱吃甜的!长蛀牙!”我老实巴交的道。

“哎!莫别讲客气咯,姑姑把你就拿到着哇!”姑姑强把糖葫芦塞到我的手上。微书吧ei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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