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传来的粗糙触感让她心安。

言许箬小心试探着,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肌肤碰到柔软的针织触感。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车祸的伤疤还盘亘在身上,不停的提醒她,过去的她是如何被蒙了心?爱上的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所谓的她的家人到底是谁的家人?

经历了那一场车祸,醒来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报道,都是关于她这个姐姐如何谋害妹妹,现在倒好,她满身的伤疤无人问,反而各个都围着言芷月,想帮始作俑者脱罪。

要不是有厉肇爵,她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一具警察局里无人认领的尸体,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没人知道她是谁。

厉肇爵是一个什么人?这个问题放在半个月前问言许箬,她真回答不上来,但是现在你再问她,她会认真的跟你说:“厉肇爵是个好人。”

好人吗?厉肇爵看着她闭上的眼眸,轻微的鼻息在他的耳侧进进出出,激起一阵麻痒。

他从来不用“好人”或者“坏人”这样绝对的词语去判断一个人。

有人曾说过,当一个人以“黑”或者“白”,“好”或者“坏”去判断别人的时候,他的智商会因此减掉十分。厉肇爵显然不属于这一个队列。

他判断一个人,只需要看那个人对他有没有用处,其余的他不需要去了解。那些前赴后继上来的人,他要是各个都去了解,恐怕他现在智商也就成负数了。

但,他看向言许箬,一开始对他来说她是一个很有用的“床伴”,带着他经历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安眠,可以算的上一个有用的“东西”。

厉肇爵从小就是这样,只要被他划分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他就一定会好好护着,所以他会插手管这件事情。

现在嘛,他只觉得她很有趣。

跟别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很有趣,跟她母亲剑拔弩张的时候很有趣,连脸红的时候也很有趣,甚至就这样静静的靠着他的时候,也很有趣。

这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到第二天开庭的早上,雨势才渐渐停下。

言许箬睡醒的时候,习惯性伸手摸了摸一边冷掉的被窝,他应该起来好一会儿了。

这倒是个稀奇事情,要知道这段时间她算是把他的习惯和行为方式摸了个透彻,要总结厉大少就两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任性。

外表铁血的厉大少爷,其实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早起赖床。

只要言许箬没睡醒,他就算是醒了也不会起床,就算是言许箬醒了,他依旧会抱着言许箬继续躺在床上,啥都不干,就是赖床。

揉揉被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她穿着拖鞋去洗漱。

路过窗户的时候,往窗外瞥了一眼,太阳确实是从东边儿起来的呀?

下楼去的时候,厉肇爵坐在桌边,手边放着晨报,听到动静他看过来,言许箬顶着熊猫眼说了声:“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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