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洋仍旧是懒洋洋的模样,慢慢说道:“公主倒是健忘。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说幽府为臣,却也没错。”
嬴洋这话稍稍挽回了幽府的颜面,却也叫簌公主暗自得意:你幽清影算什么东西?本宫一出手,你的倚仗还不是倒向了我这边?
“不过清影妹妹可不同。她是我二弟未过门的媳妇儿,自然便不是臣了。”
嬴洋一个大喘气说出这话,惊住了在场所有人。
幽清影和嬴渊是风中凌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其余人则是惊讶了,幽清影是嬴渊未过门的媳妇儿便罢,可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嬴家未过门的媳妇,那也是嬴家人,对你大胤皇室,便无须再俯首称臣!
这岂不是在藐视皇权?
还是公然的那种。
簌公主被啪啪打脸,差点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后头的陈王世子则主动站了出来。
“嬴大公子还请慎言!”
所谓主辱臣死,簌公主被嬴洋顶撞,陈王世子身为皇室宗亲,自然要出来说话。
嬴洋说罢这些话,也没有理会陈王世子,只是端起酒盏,朝着幽清影拱了拱手,道:“妹妹送的花开九朵,我喝过至今,仍旧觉得唇齿留香。今日便以此薄酒,回敬妹妹!”
簌公主喊嬴洋做世兄,嬴洋从不曾正面回应,可现在转头就喊幽清影妹妹。
啧啧,不得不说,嬴家大公子就是会给人排面!
嬴洋敬酒,幽清影不好不喝,刚好先前嬴渊给的酒还在,她便取来一饮而尽。
嬴洋甚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刚想叫嬴渊也敬敬幽清影,谁知,幽清影却看向了簌公主。
“公主今日来,又是送礼,又是说要敬酒的,原来是存了留下美谈传世的心思。只可惜现在,君臣相宜的美谈,怕是难成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叫公主破费,这地灵珠,公主便拿回去吧。”
雨儿纵然心善,现在对簌公主和紫芹也没有好脸色,听了幽清影的话,拿着礼盒走下高台,一下就把它塞到了紫芹手中。
想了想,雨儿又对紫芹说道:“姐姐方才把这东西看得甚重,想来公主也是舍不得的,还是快些拿回去吧!”
雨儿这话可说是绝了,区区一颗地灵珠,簌公主哪里会舍不得?
可是结合先前紫芹的表现,雨儿这番话,可谓是怼到人心尖儿上了。
就这么一句话,簌公主身上就被贴上了御下无方、小家子气的标签。
簌公主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她脸色变了又变,寻思着自己该说些什么,为自己挽回一下颜面,不然非得被气死不可。
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嬴洋那番话一点情面都没留,她总不能硬说她是君,幽清影是臣吧?
她倒是想,可她不敢啊!
她是公主没错,却又不是嫡公主,身份与嬴渊嬴洋比起来,那可还差着一截儿呢!
再说了,皇室之人对嬴家讳莫如深,颇为忌讳,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如此情况之下,再进行口舌之争,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她。
陈王世子也是人精,他虽然想在簌公主面前表现,好从皇室手中换取育神莲那种宝贝。
但是他人不傻,见到簌公主没有反驳嬴洋,便知嬴家的实力深不可测。
所以,他便也偃旗息鼓,只恭敬地站在簌公主身后,决计不会再次出头。
出头的椽子先烂,现在的他已经废了修为,可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簌公主思虑了一阵儿,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收回地灵珠,不然非得被人笑话死。
“幽府灵女客气了,本宫送的礼物,哪里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还是快些收下吧!”
紫芹听了这话,忙不迭跑到雨儿身前,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雨儿。
雨儿心有不忍,但也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
羡鱼很贴心地走了个位,挡在了雨儿身前。
雨儿心头一暖,却觉得不能当众傻笑,连忙抿住了唇。
幽清影就等着簌公主说话,当即便回道:“既然公主诚心送礼,那我也不好不要。只是君臣相宜这话不好再提”
幽清影拉长了语调,继续道:“这样吧,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好了。我与嬴渊同岁,你就叫我一声姐姐吧。这东西,便算是妹妹的心意了。”
这话谁都听出来了猫腻,但嬴渊又不好矢口否认,只能站在原地不说话。
幽清影发话了,羡鱼便从紫芹手里接过了礼盒。
嬴渊见着这一幕,心想,这下更加说不清了。
羡鱼是他的小厮,现在倒好,频繁出入幽府,替幽清影打点诸多事宜不说,大庭广众之下也是如此“听话”。
换作谁来看,都会觉得,羡鱼这是把幽清影,当成主母看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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