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情急中忘记了父亲重病在身,哭着道:

“在郊外一个破落家中,与一个老婆婆绩麻为生。今天我去找他,被人烧死了,这事可能与老朴和柳妈有关!”

山父一听,双目鼓突,肚子一鼓,吐了一口血,崩殂了!

山父的离去,让大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悲恸之中,她直觉得天塌了下来。

任老夫妇来送葬时,大河想把家中可怕的事向外公外婆说说,可她又没说,深深装在心里,一个人承受着。

安葬了山父,大山成了大掌柜,可是柜上的事多由老朴掌控。

大河从巨创痛深中慢慢缓了过来。烧完爹爹的停七纸,她对哥哥说:

“爹走了,柜上的事你了解多少?老朴这个人不地道,你得多留点心,把账好好盘查盘查,你该做到心中有数才是。”

大山不以为然地说:

“老朴是多少年的老伙计了,还有啥不放心的。我一看那些账簿,头就大了。”

“你懒得看账,那就把账行上的事交给我吧,不然,地下水长流,等到你感觉到有问题就迟了。人常说家贼难防,我们不得不防。”

大山一听妹妹要管账,那不就夺了自己的财权吗?敏感道:

“不行不行!你这样做,倒惹得老朴起外心,有了外心,更不好办了。常言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参与这些事干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不会省着心,学些三从四德什么的,享有贤淑美德。”

大河一听哥哥怕自己分割权力,也就不争了。又道:

“有件事,因为爹突然走了,没来得及跟你说。现在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娘去之前,听说生了个绿发婴儿,这事估计你也听到过。

“爹就是为这个孩子愧死的,前段时间我已经找到那个绿发孩子了,但还没有证实,就被人放火烧死了,这事与老朴和柳妈有关,但这事我还没找到证据。”

大山一听,这个弟弟还真的存在,如果多出一个弟弟,就要分一份家业。若真是让老朴柳妈害死的话,说明他们在帮我,我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呢。便对妹妹说:

“什么绿发婴儿,你也相信那些胡言乱语。再说了,就算你说的是事实,老朴和柳妈害他,又图他什么?罢了罢了,也许是你伤心过度了,爱胡思乱想了,再别提及这些事了,免得伤心伤肺。”

大河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信不信随你,这事爹已经承认了,铁打的事实,你为什么就不敢面对呢?总之,我提醒你,对老朴和柳妈仔细些为好。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反倒防着我。爹爹生前让我辅佐你,看来爹也想多余了。”

大河说完,摸泪走了。

从那以后,大河不再计较益寿堂的事了,一门心思去寻找杀害弟弟的凶手。

后来和木童两个人去了那烧焦的屋子,看样子烧了以后,也没人进去过,里面并没有人的骸骨残存物。说明弟弟并没烧死,但他们现在又在哪儿?

路上大河问木童:

“你最近没发现老朴和柳妈有啥问题吗?”

木童道:

“他们现在做啥事,提防的很紧,我听不到。只是前些日子,总有人跑来跟老朴讨债,拿去了好些银子。”

大河急问道:

“是什么样的人?”

“听说是江湖上的两个黑手,可后来让人毒死了,官府也没查出是谁下的毒。”

大河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她不曾想到事情已经这等恐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山父死后,老朴与柳妈得了意,一面屈膝婢颜,倍加巴结新掌柜。一面乘混作乱,疯狂刮油捞骨。

柳妈终于找到机会,偷走了益寿堂医术药方,拿回家交给儿子海生,令儿子关门闭户,七日内誊写一本。

海生是柳妈唯一的儿子,沾了益寿堂的光,也上过私塾。然而,有其母必有其子,海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与大山年级不差一二,到处随声附和,钻营取利,与地方官吏士卒打得火热。

柳妈一直想让他在益寿堂学医,可母子并不是一条心。海生哪里有心思学医,是一头牵不到磨堂的野驴。为此事,母子二人没少内战,每战柳妈必败,气得一死一活。

偷来了益寿堂医术药方,生怕那犟驴不抄写。不料这次与以往全然不同,海生竟然能和柳妈沆瀣一气,柳妈才放心地交给他。

原来海生觉得这东西抄袭来,可以卖大价钱,才如此默契配合的。

海生果然没有辜负柳妈的良苦用心,不到7日就抄完了,柳妈在山父还没发殡之前,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了原处。

大山压根儿不知道,柳妈除了替自己除掉了弟弟外,还为益寿堂医术药方生出了个双胞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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