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将军,此事就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言姑娘是不会知道的。”风溪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拉着杨策入了座,轻车熟路的拧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和杨策各自倒了一杯。

“你太小看臻儿了。”

“小看?我怎么会小看言姑娘。”风溪喝了一杯酒,猛地摇了摇头。

他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鬼,从见到言臻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这位诡鉴掌控者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废材,所以他一直对言臻有种敬畏之心,不敢随随便便的惹她生气,可在他看来,言臻再厉害也是个姑娘,一个姑娘是不会想到,他们两只鬼在交流感情的时候,会来醉红楼这种地方。

“这个,你留着慢慢喝吧。”

将面前的酒杯推向风溪,杨策没有急着离开,同样也没想和风溪一起胡闹。

将军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这事风溪早就知道了,并没有强求他陪着自己一起喝,风溪顺势端起他那杯酒,笑眯眯的问道:“我要是喝多了,将军不会认为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话吧?”

“我可以分辨。”

“也对,毕竟将军就是那野史故事中的一员。”风溪点了点头,不再扭捏,喝尽了杯中酒,打开了话腔:“野史是不同于正史的杂书,比起正史里的家国崛起与覆灭,野史更多的还是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比如少将军右白和女将军左素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是仙下玖国流传最广的野史,为了赚到更多的钱,说书先生编撰了各式各样的版本,故事性虽然很强,但真实性却有待考证。”

“这个我知道。”既然是说书先生为了赚钱编撰的,就没有史官的责任感,自然是听众想看些什么样子的,他们就写什么样子,这也是帝允能够几百年如一日的守住自己就是左素,这个秘密的根本原因。

“除掉左右两位将军的恩怨情仇,剩下的野史,最多的就是血河军统帅,也就是将军你,和某位言姓奇女子的爱情故事。”

“爱情?”

“啊,忘了将军不理解这个词。”风溪拍了拍头,叹了口气,解释道:“就是将军喜欢某位姑娘的故事。”

“我和臻儿的故事?”杨策点了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风溪呆了呆,实在想象不到,他是以怎样的思路理解的:“世间之人很少有知道,故事里的那位姑娘就是言姑娘,只知道将军是在夜城遇见她,与她相交相识后,定下了三城一诺,言明凯旋之日定会八台大桥将对方娶进门。”

“我的确与臻儿定过三城一诺。”杨策再次点头,对这野史也有了一些兴趣。

他喜欢言臻是事实,可他很想知道,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看待这份感情的。

早在认识他们的时候,风溪就知道杨策对言臻的感情不一般,不然以他万年魂的身份,也不会自贬身份的做她的式神,只是他没料到,野史里记载的竟然是真的,眼前这位木头似的将军,竟然在生前就懂的给自己找个伴,不过有件事情他还想不明白:“野史里说,是龙吟军的主帅左右了华盛国国君的意思,让血河军遭遇了灭门之灾,血河军这才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后便再也没有将军你的消息,倒是将军的好兄弟,血河军的那位军师找到了那位女子,并最终与那位女子喜结良缘,可现在,将军却和言姑娘在一起。”

“故事写的也不算错。”

“啊?”风溪眨了眨眼,不甚明白。

杨策低头,垂眼,侧耳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确定那些脚步声都走远了,才接着说道:“凯旋之后,我就失去了臻儿的消息,那时候我被龙吟军的主帅弹劾,不得不守在京都随时听候国君的召唤,所以委托阿开替我去夜城寻找臻儿。”

杨开一去不归,是杨策断然没有想到的事情。

次年他利用龙吟军对血河军的抵触,趁机解散了血河军,自己亲自上夜城寻妻,却发现了夜城不同往常的秘密,后来少将军兵临城下,他也是不得已才重新聚集血河军,成为血河军新的统领。

那一场,在无垢城的推波助澜下,打的十分惨烈,杨策并不想回忆那场战斗,所以只用了一句话,就带过了这件事情。

此后,会在夜城等言臻七百多年,又是一件杨策不曾想到过的事情。

七百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杨策不曾怀疑杨开对自己的忠心,同样不曾怀疑过言臻当初的真心,只是这七百多年来,是杨开替自己陪伴着言臻,说到底最先错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应该早早察觉到杨开和自己一样,都愿意誓死守护言臻,若是他当初想到这点,就不会派遣杨开去做迎亲的差事,也不会白白让自己错过言臻七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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