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圆饼脸记得很清楚,他一直有喝酒就觉得口渴的毛病,酒过三巡便让阿信帮忙倒了一杯茶备着,结果却被程诚抢去喝了。

之前他没察觉问题,因为好兄弟当着自己的面毒发身亡,他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被官府的人抓去了地牢,之后无尽的鞭打拷问摧残了他的心智,他原本就胆小的性子变得更加怯弱,这场人命案,他自然不敢回头多想。

可言臻不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言臻看的很清楚“你和程诚同桌和食,同坛饮酒,就连杯子都在醉意上头的时候换过了,那毒肯定不在酒菜中。”

“言老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言臻已经说的很清楚,圆饼脸即使不去深思,也该知道原因出在那杯茶上。

早料到他会问这个,用来逃避问题,言臻冷哼了一声,反问道“你当我这个诡鉴掌控者是白当的?既然是诡鉴重现的历史,能有我看不见的?”

“我……”

圆饼脸无言以对,言臻却不想让他就此作罢,硬是将他逼到了最后的绝路“毒应该下在那杯茶里,茶是阿信倒给你喝的,她真正要毒害的人,原本是你。”

“不……不是这样的。”圆饼脸两手抓着桌面,激动的摇着头。

察觉到他的面貌变得狰狞,周身煞气充盈的像刚刚化形的怨灵,担心他激动之下伤了言臻,一旁的杨策毫不犹豫的提起金枪,将其当成钉子,狠狠地将圆饼脸的手钉在了桌面上。

他这番狠毒的作风,让周围的客人吓得连爬带滚的逃了开去,就连茶楼里的小二和掌柜,都是一脸惧色,不敢靠近他们。

“将……将军……”圆饼脸感觉不到疼痛,但金枪入体,不断摧残他的执念,让他的能量越来越弱,这让他很不适应。

向来木呐忠厚的将军,竟然会随便中伤一个怨灵,言臻觉得很惊奇,但更多的还是心有余悸。

看样子,以后不能随便在老虎头上拔毛了,这位将军狠起来,是真的可怕。

完全不知道自己吓着了言臻,杨策收回手,僵着脸提醒圆饼脸“你的神魂不稳,很容易受情绪影响变成恶灵,为了以防万一,我先用金枪固定你的神魂,等这事过了,我就放你自由。”

“好。”

堂堂血河军的将军,已经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解释,其实那解释是明着欺负人,圆饼脸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毕竟在这里拳头才是硬道理,就他那点武力值,放在杨策手里,绝对走不过十招。

见圆饼脸这个受罪的人都没说什么,本想替他求情的言臻,咽了咽口水,又将到嘴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场面,一度很尴尬。

杨策望着言臻,言臻也回望着他,不明白他干嘛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言臻也皱眉表示自己的疑惑。

接收到她变得糟糕的心情,杨策只好收回目光,接上之前的话题“阿信毒害你未遂,却毒死了程诚,让你背了黑锅,后来呢?你就这样死了?”

“没有,阿信花光家里大半的钱财,买通官府将我放了出来。”那个时候,圆饼脸还坚信着,阿信是爱自己的。

他活着从地牢走出来,好运开始降临,为了让阿信过上更好的日子,弥补那段时间让她受的累,圆饼脸用家里剩下的钱开始经商,短短三年他就变成了江淮境内首屈一指的大富豪,阿信也成了左邻右舍茶余饭后最精致的谈资。

有的说她慧眼识英雄,选了张虔这个好人。

有的说她麻雀变凤凰,得亏程诚被毒死了,才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无论旁人议论些什么,阿信都高高兴兴的过着日子,只有圆饼脸偶尔听到了,会来气,想要教训教训那些多嘴的人。

可没等他真的付诸行动,那个本该命丧黄泉的人,却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大雨夜,敲开了他家的门,用一手快的看不见的飞剑,血洗了整个张家,只剩下圆饼脸和阿信。

面对程诚的时候,圆饼脸和阿信没在一起,阿信到底同程诚说了些什么,圆饼脸无从知晓,只不过本该一剑结果他性命的程诚,却在最后留了他一条性命,等到第二天天明,城中开始出现他发疯的传言,因为整个张家都是尸体,只剩下他一个活人,官兵便在众人的请求下,将他再次投入了地牢。

言臻听的话本子里写道,程诚用从严家祠堂偷学的禁术借尸还魂,获得了新的生命,回到张家报了仇,还带走了自己的心上人,这时候说书人才像听众揭晓,那阿信原本看中的就是枫城英雄会擂台上意气风发的小霸主程诚,只因这张姓虔公子家道殷实,能让阿信过上好日子,阿信这才动了歪心思,想要嫁给张公子,先谋了财再害其性命,带着那些金银转投英雄的怀抱。

话本子的结局写道,程诚最后知道了阿信的丑恶嘴脸,于是亲自用飞剑结果了她的性命,此后前往无垢城,自行承担了擅用禁术,违反规则报私仇的罪名。

可据言臻所知,真正的结局是江淮境内的百姓误会了张公子,联名将他送上了断头台,张公子死后,程诚和阿信开始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得知他大闹祠堂,还擅用禁术还能逍遥法外的巫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便像无垢城领了一张悬赏单,亲自将两人抓到了无垢城,按照违反规则的法度,审判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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