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圆饼脸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不知道好好的一条死路,怎么突然就变得漆黑无比,耳畔还有自己熟的不能再熟的鬼嚎之声:“这……这是哪?”
“阴路。”言臻喘了口气,回答。
她自信自己能将这招使出来,却忘了,自己这幅身体是血肉之躯,比不得殷素的死躯,人家能随随便便的开阴眼,借阴路,可她却要实实在在的承受阴路带来的寒气和死气。
若不快些离开这,她迟早会被冻死!
意识到这点,她赶紧堵住圆饼脸的嘴巴,拼了命的往前跑。
等到自己跑的没力气了,言臻总算停了下来,揪着圆饼脸从阴路跳了出来,却发现自己跑了那么久,仅仅跑出乱葬岗一里路,离夜城至少还有数十里。
将圆饼脸随手一抛,言臻很没形象的瘫倒在地上,望着有些刺眼的太阳,露出了苦笑:“殷素啊殷素,你还真是……厉害的很呐。”
“你……你没事吧。”圆饼脸在地上滚了滚,最后又滚到了言臻身边。
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鬼脸,言臻笑道:“我没事。”
“可你……”圆饼脸欲言又止。
言臻这次笑出了声,安抚道:“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脱力而已,休息休息就能好。”
“你刚才使得,是借道的本事?”圆饼脸稍稍松了口气,飘到半空,将周围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定任何东西后,才降落在言臻身边,道:“这本事,我以前见人使过。”
“噢?”言臻来了兴趣,挣扎着坐了起来:“说说。”
“那个时候,我还活着。”
“嗯,我猜你也许还是个小孩子。”言臻打趣的说道。
圆饼脸瞪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时候,他的确还是个孩子,在家人的带领下去神庙祈福,正巧遇到一个白袍的术士和灰袍的道士在庙里斗法。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跑到满是和尚的寺庙斗法,不过围观的人很多,他又喜欢凑热闹,所以缠着家人将自己顶在头顶看戏,大概是他所在的位置比较高,看到的也比别人清楚些。
灰袍道士的桃木剑高高举起,穿透了白袍术士抛出的数张符印,口中念念有词的引来了天象的异变,惊得寺庙里祈福的人们惊慌失措,倒是那群看热闹的人,鼓掌吆喝,好不起劲。
“爹爹,那个白衣服的要输了吗?”圆饼脸记得那时候,自己是这样问撑着自己看戏的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倒是那白袍的术士偏头看了他一眼,展露了一个微笑。
随后灰袍道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从人群中扯出了两个人来,还宣称那两人是白袍术士的家人,是隐藏在活人体内的妖孽,是万恶之源,他将用桃木剑刺穿他们的胸膛,将他们扼杀在魔鬼的躯体里。
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们对他的话十分信任,不仅叫好,还在催促他快些结束那两个恶魔的姓名。
白袍术士也没有解释,只是习惯性的朝空中抛着那些黄纸符印,直到灰袍道士真的举起桃木剑,要置那两个人于死地的时候,他才大喝一声,双手朝后猛挥,硬生生扯开了一条阴森诡异的口子,不等人们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他就将那两人推了进去。
“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过呀。”言臻摸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某年某月帝允来往来居做客,和自家那只式神喝茶时闲聊过这个故事,说是有个牛鼻子老道去找华盛国的巫师斗法,在对方一再忍让之下,还想拿活人祭剑,差点入魔,最后还是巫师仁慈,以自身寿命为界开了阴路,救了那两个普通人,只不过那巫师当天暴毙后,那老道也没有风光活下去,最后还是入了魔,成了无垢城追杀榜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后来我寻过一些玄道的术士,他们说……”
“说什么?你不要吞吞吐吐的,不像个男人。”
“他们说,借道这种事是逆天,即使修为再高,也架不住天谴雷劫。”圆饼脸希望,言臻能够爱惜自己的性命,毕竟她是自己进入夜城的倚仗。
对于圆饼脸的杞人忧天,言臻觉得可笑:“实话告诉你吧,我活着,本就是逆天。”
“你……你不要满口胡言。”
“行了,我休息好了。”被一只鬼脸关心,言臻觉得很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和身边再也没有那只式神的唠叨一样,让她心生厌烦,所以她强撑着站了起来,示意圆饼脸往夜城的方向走去。
她当然不指望,自己这样子,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夜城,只是思来想去,似乎只有那一个地方,能够让圆饼脸安安心心的跟着走。
果然,确定潜进的方向是夜城后,圆饼脸立即追了上来:“你真要带我进夜城?”
“那是当然。”言臻重重的点头,为了表明自己的观点,她追加道:“我只负责将你带进夜城,至于进城后,我是不会再帮你的,你也最好离我远点。”
“这样最好。”圆饼脸上下飘荡,像是在点头:“不过我能多嘴问一句吗,你进夜城,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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