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兔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结发为君妻,席不暖君床。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匆忙。君行虽不远,守边赴河阳。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父母养我时,日夜令我藏。
大堂之外纷乱无比,之前还是宾主尽欢、觥筹交错的喜悦之景,转眼就变成了军士抓人、宾朋四逸的样子。
楚欢的父亲正在大堂之中与宾客饮酒,听见这外面的嘈杂,皱着眉来到外面,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般吵闹?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楚欢的父亲一出来,便看见了两个军士正在架着楚欢,似乎想把他带走。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想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
校尉看着来人,见他一席锦袍,不怒自威,稍微重视了一下:“奉朝廷之令,征军!”
楚欢的父亲听见征军,明显愣了一下,他们这只是一个小镇,怎么征军会到这里来呢?
北方战事吃紧,既然别人是在征军,站在了大义的一方,他无话可说,但是……
“征军不是自愿的吗?你们怎么能强行抓人呢?”
“我们时间有限,没功夫在这里慢慢考核,等你们一个个来应召,所以只得我们亲自来了!”
“你们……”
楚欢的父亲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征兵的,居然是强行征人的?
“好了,你不要多说了,要是你再多说一句,我们就一妨碍公务为由,你们家就准备鸡犬不宁吧!”
校尉在出发之前就被上面要求过,征人只得在一些小镇上进行,不然到一些大型的城市容易引发恐慌,也容易受人诟病!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和楚欢的父亲废话的原因,这样的一方乡绅,还是得注重一下他们的感受的,不然真的将它们告到了临安,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校尉那凶狠的样子,说出这番话,确实让他有些害怕,他只是一个读书人而已,哪见过这些在沙场厮杀下来的军士呢?
不过看着自己儿子被他们集中在了大院中,马上就要被带走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校尉的旁边。
校尉看着他靠近自己,还有些奇怪,可是看见他从衣袖掏出来的那个小口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呵呵一笑,收了下来,然后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楚欢的父亲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以为他觉得钱不够,于是又拿出来了一袋钱币递给了他。
校尉拿到两袋钱币,哈哈大笑一声,然后直接将手举了起来,晃了晃,大声喊道:“多谢楚乡绅捐赠给前线的钱币!”
军士们一看,也纷纷起哄起来,开始说着各种各样感谢楚欢父亲的话,怎么听着都有些泛酸,还有一些人,更是直言嘲讽!
在这群前线厮杀下来的军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各方的乡绅,他们在各方收敛聚财,剥削着老百姓心血,简直就是为富不仁!
而且这些乡绅,他们多是叛国的首徒,只要哪方城镇被攻陷了,那么最后一定会是那些乡绅去劝服那些百姓,让他们不要闹事,好好安稳过日子就行,只是换了个朝廷换了一个统治者换了一个国家而已。
这样的事情,他们见的尤其的多,自然不会对乡绅们产生好感。
楚欢的父亲看见了校尉的举动时,就已经心神大乱了,在听见军士们那纷乱的声音时,身子一颤,后退一步,险些跌倒,还好后面有几位好友扶了自己一下。
他颤抖着嘴唇,看着校尉:“大人,今天是小儿的大婚之日,能不能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你便是我们楚家的恩人,日后定会将你奉为上宾!”
北方战事,那只是固守防御,每一次蒙古的进攻,都会有一大批军士死去,这时候让楚欢去前线,那岂不是让他送死吗?
他的想法只是等来春之后,让楚欢去考取功名,为朝廷尽力,现在让楚欢上战场,这如何可能?要知道他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啊!
“是他吗?”校尉指了指被两个军士架着的楚欢,此时楚欢还在大睡当中,并不知道这外面发生的巨变。
楚欢的父亲看见校尉的样子,以为他有所松动,于是立马点了点头,“是!就是他。小儿今天大婚,这连媳妇的盖头都还没有掀开,就要被送上战场了,这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人生的四大喜事啊!现在新郎官在大婚之日被我们带走,连妻子的面容都还没有见过,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件憾事!”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关我何事?”
随后历喝一声:“所有人听令,在场的青壮男子,全部带走,不管是谁!若有谁想阻拦或是逃跑者,皆以叛国罪论处!”
楚欢的父亲听见校尉的命令,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
他的好友们此时也是自顾无暇,他们的儿子也在被带走的那群人之内,他们也是心痛无比,可是看见校尉那张面无表情的铁脸,几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军士们听从校尉的命令,将之前那些已经圈禁出来了的人开始押解,然后开始带走。
一时间,楚府哀鸿遍野。
半个时辰前,何其祥和喜悦的一幕,可是仅仅只是半个时辰,却已是哀声四起,宾客四处逃逸的样子。
校尉看见居然在自己下了之前的命令后还有人在反抗,大喝一声:“若再有反抗者,直接就地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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