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听到一切正常四个字,心里稍稍的安定了下来。

他窝在县衙的班房,时睡时醒,胡思乱想。手时不时的朝胸口的那个玉片摸去。

他不知道这个玉片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触感十分温润,其他的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一个普通的玉片而已。

摸到这个玉片时,似乎能缓解一下内心焦虑的情绪。

好不容易挨到破晓,县衙里也没什么动静了。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抓捕韩智的队伍也渐渐懈怠了下来。毕竟忙了一晚上,觉总是要睡的。

韩智十分牵挂药庐里的师父师娘和妹妹。决定冒险出去查探一番。

他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衙门前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又将门轻轻半开,深吸一口气,脚下瞬动,从半开的门中闪出,两步走到墙角,轻轻一跃。身影已越过高墙,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几个动作兔起鹘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韩智暗暗感谢师父平时的监督不辍,这套步法浸润十几年,早已游刃有余。不管是逃跑,还是潜入潜出,都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他将差役所带的四方帽遮低,盖住大半个脸,往杨氏药庐急速奔去。

药庐和县衙离得本就不远,韩智一会儿便已奔到。此时天刚刚破晓,街上几无行人,差役也没碰到一个。只见药庐门板紧紧关着,一如往昔。

杨一慎夫妇一般住在药庐二层的阁楼上。妹妹和自己住在后院。韩智决定先找师父师娘报个平安。毕竟昨晚一晚上都没回家,而且可能还有官府的骚扰。

他走到药庐门口,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一人。轻轻往上一跳,扳住屋檐,像壁虎一样慢慢攀沿而上。

他打开临街的窗户,慢慢爬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进入师父师娘的房间。心里还是有几分尴尬的。

万一师父师娘平常是抱在一起睡觉的,那画面还真有点不敢看。

他转身轻轻将窗户关上,扭头望去,出乎他意料的是,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并没有睡过的痕迹。

韩智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他定了定神,将门轻轻打开,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药庐的大厅依旧没有人,只有火炉里剩余的烛火还未熄灭,忽明忽暗的燃烧。

但是与此同时,韩智听到了后院传来的一丝嘈杂的声音。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将通往后院的帘子轻轻挑起,见到十几个捕快或站或坐守在院子里,中间的太师椅上,躺的正是捕头张登科。

师父师娘和妹妹赫然在列,一起坐在院子角落的石凳上。妹妹正趴在师娘的腿上沉沉睡着,脸上尤有泪痕。

院子里的药圃被踩的乱七糟,自己的木桩也被踢的七零落,看上去一片狼藉。

韩智看着师父师娘脸上深深的忧色,无奈的表情盯着院子里的那些差役,他顿时血冲脑海,一下子将帘子掀开,走进院子里,冷冷的看着一众捕快。

张登科看到韩智出现,腾得一下从太师椅上坐起来,冷笑道:“韩智,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师父师娘看到韩智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均舒了一口气,脸上的忧色一扫而空。担心了一晚上,终于看到韩智回来了。

韩小彤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韩智,她的俏脸激动得有些发红,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似乎随时都要哭出来。

她知道哥哥惹祸了,心里十分慌乱,带着哭腔喊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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