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逸见他俩在门口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进去,啧了一声,推开俩人径直进了门后,段章笑了笑,推了两人一把,一起走进了门里。

门后很黑,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开始工作人员绑在他们手腕上的夜光手环发出幽幽的微光。漆黑一片中,曲逸摸着墙壁往前走着,窄窄的通道里四下无声,四个人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

人对未知的黑暗都抱有一定的恐惧。

曲逸忽然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顺着他的脚踝蹿了过去,有些疑惑的低头摸了摸脚踝。

曲逸走在最前面还没什么表示,倒是林守山突然抓着傅余嚎了起来:“卧槽!什么东西毛茸茸的还热乎乎的!”

段章蹲下摸了摸地上,并没有摸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说道:“应该是机关一类的吧。”

拐过这条窄窄的通道后,倒是宽阔了不少,墙上挂着不少骷髅头,骷髅头里亮着小小的不大明亮的红色的光。猛地看过去,就像是骷髅头的眼睛里忽然亮起了一抹红色的鬼火一样。在一片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窥视着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身后的门轰然关闭,发出的巨响吓得林守山一哆嗦。

四四方方的小屋子里,铁栅栏的门铁栅栏的窗,脏污的桌子上放着四盏茶杯。房间低低矮矮的,压抑极了。周围一片死寂,就像是一座真正废弃的监狱一样,墙上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钟声敲了十二下。一只木头做的小鸟弹了出来,发出机械的“布谷、布谷”的声音。

林守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在那只报时鸟叫过后,房间里的气温突然慢慢降了下来,模模糊糊的耳边好像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又轻又低,就像是贴在他耳边一样。

贴在他耳边?

林守山还没多想,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了一下,冰凉的还带着滑腻的触感,吓得他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卧槽!”

曲逸正在抬头看表,听林守山一叫,连忙回头:“怎么了?”

“刚、刚有人摸我脖子。”林守山摸了摸自己脖子,不出意外,在脖子上摸到了一把冰凉黏腻的东西。

段章伸手摸了摸,凑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道:“像是芦荟。”

“这他妈,你们听没听着什么声音啊刚才。”林守山缓了缓,问道。

傅余摸了摸鼻子:“好像有人在哭。”

“这鬼片里哭声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出来。”林守山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

段章和曲逸在找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的钥匙。

曲逸蹲在地上,随手撩起来盖在桌子上长到拖地的白色桌布,撩起的一瞬间,一只干瘦的手突然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曲逸就着夜光手环的微光看去——一双干枯的、沾满了不明红色液体的手。

然后曲逸淡定地换了另一只手继续撩桌布,一个脸色惨白,七窍流血的人脸忽然凑到了他的面前,和他来了个亲密的脸贴脸。

曲逸有些嫌弃地推了他一下:“让开,你脸上的粉蹭到我身上了。”

扮鬼的工作人员也愣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淡定的游客,这真的是来玩的而不是来砸场的?

工作人员悻悻然地缩了回去,继续装自己的桌下鬼。

在曲逸身后看完了全程的林守山愣了愣,突然笑出了鹅叫,声音大到估计隔壁房间都能听见了。

“哈哈哈鹅鹅鹅鹅鹅鹅!!卧槽牛逼啊曲哥,你他妈也太淡定了吗,哈哈哈你看没看到那个工作人员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表情,哎呦不行,哈哈笑死我了,不是,曲哥你心理承受能力也强了吧,突然一张大脸扑上来,你怎么就这么风雨不动安如山呢?”

曲逸正就着段章手环上的光,拿卫生纸擦着自己手腕上被沾染上的血浆:“又不是真的。”

段章看着低头擦手的曲逸,突然也有点想看看这么处事不惊的人惊慌失措是个什么样子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心上过了一秒都不到,马上就被他忘到了脑后。

第一个房间总共就那么大,不一会儿曲逸就在一堆枯骨中间找到了一把做旧的钥匙,打开了下一个房间。

段章跟在曲逸身后走进了第二扇门,第二扇门后是细细长长的通道,通道很窄,他和曲逸挨得很近,近到低头就能闻到曲逸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是薄荷,清清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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