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琳琳的愤怒从眼中喷出来,如火一样,烫伤了明许的心。
是的,她是罪魁祸首,可这三年,她不都已经在规规矩矩的在还债了吗?怎么还是抓着她的过去不肯放手呢?
“去洗漱。”御祁深明白,只要明许杵在这里,他母亲就会一直这么怒不可遏。
明许低着头,强忍着身体的虚弱,扶着墙走进洗漱间,打开花洒,让水声哗哗响起,这样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了。
“祈深,你为什么不采纳青荷的意见,反而要听明许那灾星的?”祈琳琳咄咄逼人的走过来,御祁深不给个说法,她就不会罢休。
“妈,明许去德国亲自考察市场了,我看过她送来的资料,决定暂缓这个项目,我们御氏虽然财力雄厚,但也不是慈善机构,不能眼看着几十亿打水漂……”
祈琳琳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不禁愕然的转头去看身边的陆青荷。
陆青荷是听说了御氏董事会上,明许大闹的事,游说祈琳琳过来是要羞辱明许的,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当即就愣住了。
“这……御少,我在德国待了四年,认识很多上层人士,应该不会有错……”
“陆小姐,你也不确定不是吗?我是御氏的总裁,要对公司上下上万职工负责。”御祁深淡淡的抬眸望向陆青荷,面上一丝情绪都没有。
就是这样,御祁深年纪虽轻,不过二十六岁,却极擅于控制情绪,让和他谈判的人一丝端倪都瞧不出。
若不是如此,他的父亲也不会早早就将御氏的重担交到他的手上。
陆青荷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触及他那无波无澜的视线时,忽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祁琳琳虽然不待见明许,却是了解御祁深的,就算对明许再特别,他也不可能拿公司订单事开玩笑。
“陆小姐,要不这样,你先回去,我和祁深谈谈?”
“好的。”就算心里再不甘愿,陆青荷依然露出一抹无可挑剔的笑容,优雅的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御祁深和祁琳琳,母子之间有什么话就没必要那么藏着掖着了。
“祁深,别忘了是她害的你出了车祸,那时候你毫无知觉的躺在的病床上,知道妈妈是什么感觉吗?天都要塌了,活不下去的感觉……”
“若不是她厚着脸皮不肯离开,非要亲手照顾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她留在你身边的……”
“妈,都过去了,过去的就不要提了。”御祁深一脸疲倦的揉了揉鬓角,抬眸望着自己的母亲。
“过去?怎么能过去?这始终是我心上的一根刺,什么时候她彻底离开,什么时候才会真正过去。”祁琳琳情绪激动的拔高了音调。
明许靠着卫生间的门,缓缓的蹲下去,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花洒中喷出的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她的眼泪砸在地上,和那些水花混在一起,汇成一股股小溪,流走了。
“这三年,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懒得换了,妈,时间不早了,您回家去吧,我让安林送您回去……”
御祁深抬眸望了眼卫生间的方向,里面“哗哗”的水声传出来,他和母亲的对话,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潜意识里是不想被她听到的,脑海中冷不丁就浮现出她如一头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中,偷偷落泪的样子,心口蓦地有些不舒服。
“哎,你这孩子……”祁琳琳知道自己儿子倔强,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只得叹了口气,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停止的意思。趣读qu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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