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秦宛月诧异着,心神渐渐回缓过来。没容她多想,就见人影散乱,一群宫女拥着几个人走入,个个珠光宝气,花团锦簇。秦宛月挣扎着待要认认面孔,又不慎牵动伤口,顿觉钻心疼痛,咬牙强撑才没叫出来。
赵夫人一见她如此,不觉又红了眼眶,赶上去抚慰道:“这孩子,别动别动。太医说你身子伤得很重,还需静养,快躺下别动。”
“多谢夫人关怀,奴婢……”未等秦宛月说完,上官清英忙抢上前道:
“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叫夫人,该叫母亲了。”
她忽又觉着自己过于莽撞,涨红了脸鼓着嘴不作声。赵夫人看着一脸讶异不解的秦宛月,柔声笑着解释道:
“你舍身救了英儿一命,当日你昏迷不醒,我就跟王爷说了,不管你是死是活,都认定你做义女了。王爷百般同意,禀明了皇上。皇上又因你救了惠宜公主一命,已下旨,封你为郡主,赐号云韶,自此就将你载入皇室宗谱。你今后便是英儿的手足,云韶郡主,上官宛。”
赵夫人又说了好些使人感颜动容的话,让秦宛月安心养伤,又叮嘱宫女一番,便率众人悉数离去。上官清英站在床前,迟疑地待走不走,待言不言,红胀了面皮。秦宛月想事想出了神,也没管她,自己坐在床上纠结。
那枚玉玦,贴身佩戴、从不肯取下的那枚玉玦,不见了。她不能断定是落水时滑脱,还是让旁人趁自己昏迷顺走了?若是不慎滑落,倒好,一块石头落地,从此一刀两断;但若是真的丢了——毕竟,那是她同从前唯一的维系,唯一的纪念……
“小,小宛……上官宛。云韶。”
声音响了好几遍。她一惊,回过神来,就见上官清英站在床前伸着手,润洁如雪的玉玦完好无损,流光四射,使床帐间陡然一亮,几如天上星辰坠下,华彩莹莹。
“这是你的。”上官清英生硬地道。
“多谢……郡主——姐姐。”秦宛月接过,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清秀的面孔,面白如玉,唇红如枫,还有那对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桃花眼,眼中的神情,就像吐着蛇信的毒蛇……她面色陡地一白,犹如一个死人。
上官清英静默片刻,问:“你原来有个哥哥啊?”
“嗯。”她凄楚一笑,用力握紧玉玦,飘忽道:“哥哥……他死了。”
“啊?!”上官清英小声惊呼,骤然想起太子、康王、楚王等一众堂兄。她默默看着秦宛月手中玉玦,又问:“你这块玉……?”
“是亡母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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