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云山筹建新房时前曾托杨博大叔找过杨世广先生,杨先生要杨博大叔把云山的生辰八字报出来以便挑个破土动工的好日子。杨博大叔拿出一张烟盒纸,上面详细地写着云山出生时的干支历日期。杨先生接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进里屋拿了本破旧的发霉的老书出来翻了起来。杨博大叔心生疑惑,“咋啦,杨先生?”

杨先生并不理会只是低着头拿着笔在纸上画一些八卦方位的图,一会儿对比手上的书校对、一会儿又紧着眉头像背诵诗词一样碎碎念。杨博大叔在一旁略有些焦急,却又不敢过多干预,只能等杨先生分析判断完毕才好搭话。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杨先生缓缓抬起头来满脸忧虑的望着杨博大叔。

“云山是不是还有两个兄弟?”杨先生向杨博大叔问道。

“对对对,我还有俩儿呢。”

“嗯,你还记得他们的出生时辰不?”

杨博大叔放下手里的烟枪,若有所思了一番回道,“记得记得。”

说罢,杨先生递给了杨博大叔一张纸授意写下另外俩人的八字信息,杨博大叔认真的写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自己是给云山看起房子的日子的,要云河云路的八字弄什么。

杨先生拿着笔又仔细的计算了一番,再抬头看杨博大叔时眉头锁的更紧了。

“你这三儿八字皆忌火啊。”杨先生语重心长的告诉杨博大叔。

杨博大叔愣了一愣,“啊?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看云山这个八字:地支、亥卯未三合木局,天干透出两个丁火,丁火得地支木局来生可以说非常有力,八字虽然在时支有亥水,可惜远离天干透出之火又在地支,克制火的力量已经非常微弱。更为严重的是日主为辛金,辛金就怕的就是丁火这个七杀,所以命主极为忌火啊。”杨先生拿出自己的专业知识详尽的给杨博大叔解说道。

“您说的其他的我倒没听明白,说我那三个小子都忌火我听明白了。”杨博大叔有些忧虑的看着杨先生。

“是啊,轻点的遭火星点屋,重则丧生火海哦。”

杨博大叔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们还有这样的命运,便自己安慰自己,“这算命先生也不准,指不定是神叨叨的逗我开心。”

“至于你那大儿子建房子的日子,我看五天后就行。”杨先生合上手里的书,不冷不热的对杨博大叔说道。

“好嘞好嘞。”杨博大叔回过神,连连应诺道。

回去后杨博大叔一直努力说服自己不要信以为真,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呢,三儿子都遭火灾的苦么?没那么巧合的。时间一长这事也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云山过世后,杨博大叔不由地想起几年前杨先生的那几句话,看来自己的三个儿子真是害了火灾命呢。

冬天再次将上河村囊入怀中,本就山大人稀的村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了。东窗事发后,杨博大叔便很少出门了,有时牛在圈里饿的哞哞的叫杨博大叔都没有出过门。这日天上飘着盐粒般大小的雪子儿,杨博大叔站在门口漫无目的的看着外面,最近他老是吃不下饭,一吞进去喉咙就疼的不行,勉强吞进去后胃里又一直难受,更厉害的是最近老是剧烈的咳嗽。重重的折磨让杨博大叔终日不得安宁,人也越发憔悴。

“机器永久了要报废,人老了一身病。”杨博大叔独自蹲在门口默默地念着。

在外打工的云河云路两兄弟前后都回来了,可过了几天都没登门看望过杨博大叔。杨博大叔心想自己的那点事情儿子们应该是早就知晓了,估计对这个当爹的也是十分失望吧。

毕竟血浓于水,杨博大叔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踟蹰再三还是关了门往云河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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