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首,并未转身,步伐坚定,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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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从杨展的提点,他为了与柳月儿互探虚实,为了不袒露居所之处,遂在这处农舍又买了一间茅屋。实难料到嵇浒也在此置备茅屋藏身,莫非嵇浒对他庄禹一众人等心怀惧怕,遂如此。
但,月儿的颖慧,猜出他庄禹这处农舍茅屋竟个并非他的居处。这月儿着实不容小觑,需处处小心应付才好。
话说,嵇浒置备的茅屋正是周兰儿先前买下偷偷等待机会,也是与嵇浒密会,与他欢合的这处。茅舍塌败,嵇浒花了银子修葺一新,作为藏身之地,四处探查庄禹的动向的一处茅屋而已。当然,庄禹并不知情。
独个游荡,也得四下留心,防备遭人寻踪。
他不仅担忧嵇浒的反击,也担忧官府、那些大户人家置他于死地的寻机加害。
为民除害,劫取富贵人家的钱财,说来他的义举被穷苦庶人称道,可庶人毕竟卑微,怎斗得过这些大户人家的实力抗击?
小心为上,杨展说的没错。月儿身在风月场所,这女子家心中早就怨恨至深,为了报复鸨母,说不定所谓的巨量钱银也是捏造,鸨母与钱府尹的暗中勾连也兴许都是谎话罢了。
也记得月儿自个说过,鸨母与嵇浒认得还是她柳月儿穿针引线的结果。
心有豪情,胸怀天下。爱护穷苦庶人,愿为庶人殚精竭虑。试问苍天可知,这浊恶的嚣世因何将穷苦庶人逼入绝境,而富贵官爷却锦衣玉食,不闻不问庶人的疾苦?他不计自个安危,散去钱财到头来龙山还是被毁,一众兄弟还是死灭将尽,留下性命的不过十余人。
怨恨归怨恨,庄禹对天下穷苦之人都心怀怜悯的。他不就是庶人出身吗?为庶人出头绝无怨言,身存一日便与达官贵人纠缠一日,若非身死方休。
“贼人哪里逃?”兀地一声传来。
思绪遭扰,庄禹立时回面,但见一人从他身旁飞奔逃去,随后便是追撵之人手执槌杵。也是无趣的心结,不若就散散神,追上去瞧瞧。
那前头逃遁之人约莫中年消瘦男子,后追者十八九岁的锦衣富家公子。历来对穷苦庶人袒护的庄禹便瞧不下去,打算庇护这中年消瘦男子。
“贼人,还能逃去何处?”里巷尽头,那贼人无路可退时十八九岁的锦衣富家公子辍步,贱视瞧去。
见无法再逃脱,那贼人欲图垂死挣扎,从腹中取出一玉佩,断喝道:“勿要再近旁,否则我会将玉佩摔个粉碎,你也别想要回了。”
“哦?”但见十八九岁富家公子儒雅高瘦亦身姿挺拔,器宇非凡。双手后负,一双贱视的双眸里都是令人惧怕的深凝。
“怎的,你不信?胆敢再进一步试试!”贼人嘴巴张得老大,双眸阔睁,右手执起玉佩作欲摔出的模样。
不想,富家公子倒无谓地又前迈两步,这才伫立不动。“你胆敢摔碎本公子必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中年贼人真个被惹怒了,使力就扔,‘啪’的一声,玉佩就四分五裂了。
‘嗖’一道风声传出,槌杵就砸去中年贼人那。“哎呀!”那贼人被一击倒地。
富家公子上前,槌杵举起欲再度砸下,但听得耳畔一“嘶”声传来,回面,一健壮男子欷歔一声便伸手就拦住他的臂膀。
“公子欺人太甚,手中槌杵难道想要了人家的性命吗?”庄禹一壁钳住富家公子的手臂一壁冷冷地瞪着人家。
富家公子不想会遭逢这人,情知他必然不明就里,遂愤然回他。“这位兄台你且快快松手,别耽搁了本公子惩戒贼人。”
二人各不相让,彼此皆目露凶光瞪向对方。
罅隙可见,那贼人不由分说,拔腿便逃。待富家公子瞧出不妥立时绕臂,撤开他的钳制,收槌杵,又举起,在半空之中犹豫一番,再收,转身就追赶那贼人去了。
“休要想走!”庄禹看不惯富家公子对庶人的穷追不舍,他这才启口抗声说出,也一壁使出了拳脚招式。
富家公子被断了去路,气的一跺脚,槌杵奋力扬起,沉沉砸下,他不会对这位多管闲事的健阔男子留有情面。
“砰”那槌杵并未砸到庄禹,而是被庄禹避开砸到了高墙之上。
这还得了,庄禹若不避闪,方才极有可能重伤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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