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成380张作业的周念等不住了,等不住半个月后再到那个地方,开上那样的车,再和那有种相似磁场的人相处。她不顾室友的劝说,竹禅的调戏。周念点灯通宵,留堂画室,完成380张任务,并在星期四的这节课后交到了田祈然的办公桌上。

“你也够厉害的。”田祈然喜上眉梢的将自己刚撕开的棒棒糖塞到周念嘴里,“通宵了?”

“没有。”周念扶正眼镜,舌尖舔着棒棒糖,这是橙子味的,“我可以去你那了?”

“我那?”田祈然快速翻看着里面的素描,每一幅画上的客观物象的形体、结构、明暗、质量感和空间感大致没问题。

田祈然等下还有课,摩挲着纸张,告诉周念只有等到晚上慢慢检查才能看的出刻画的细节是否达标,低着头听得周念没有任何回话,“你是说去我那?”

“是啊,教授,五十张速写也在里面呢。”周念咬字清晰,音准正确。“田教授你答应我的。”

“哎,你这学生。”田祈然翻到最后,hey!又是牛皮纸信封包起的,里面肯定就是那五十张速写,她开始怀疑周念是作弊。

“田教授,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才画好的。”

田祈然抬头看着纯良的脸咬着棒棒。败了败了,要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一天极限最多70张,还是几个课时不停画才有的。

“反正钥匙在你那,你也知道位置。”全身倚在根本不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上,用力的往后一蹬,“不用你接。”

瞥着周念手上的动作,接着仰起脖子瞄向周念下巴上的痣,这个痣肯定是招人痣。

“教授,您年纪大了,不适合这么做,万一摔到后脑勺.....”周念说着也不松开抓着椅子的手,“今天您没留作业。”

“你还想画?”田祈然看见对面走来的老师,立马坐正靠近办公桌,“那这样,你去潘教授的公开课,周五你下午没课,带你去看展览。”

“教授您怎么知道我没课?”

“周念同学,我是你老师,还是教授。”田祈然差点要透出教务系统那好几个都是本家人,“没得商量。”她还是怕周念会拒绝,大学生的生活应该是更丰富的,想当年大一可是天天浪在外头。

“那教授您得先兑现承诺。”

田祈然闭上眼随意翻动着桌上的东西,“好好好,不知好歹你。”

“谢谢教授。”周念笑盈盈的再次低头靠近田祈然,“没想到教授还喜欢唐老鸭啊。”

“什么?!”

周念指指电脑桌面,又指了指鼠标垫,再接着指向水杯,紧接着......

“周念同学,你下节课要开始了!”田祈然第一盖上电脑,收起鼠标垫,手握水杯,挡住周念的手指。右手本想用点力打在周念腿上,但到了腿边还是轻轻拍着,“快去!”

唉,真是个小妖精。

田祈然重新打开电脑,她却想不起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怪周念扰乱自己的心绪。坐在办公桌前不停敲打着手中的火机,竟生出百般无聊的疲乏感,看着面前的课表,转着手上的戒指,突发奇想的悄悄打开电脑,调出系统里的学生档案,咬唇不断找出那个熟悉的名字,掏出手机前四处瞟了下,才咔嚓拍下已经固定的页面。

“小田?那是哪个系的啊?小田?田教授?”

田祈然左思右想依然想不起来要做的事情,仿佛周念带走了她一部分灵魂。

“啊?!陈老师。好像是油......油画系的。”

“油画系?”

“对,她刚才来问可以临摹谁的作品。”田祈然下意识的谎言,令自己咂舌。

“噢,看着真像高中生。”

“是,嫩的连我都嫉妒。”

田祈然说完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周念的年龄是19岁,小自己13岁,紧接便是一股焦躁的情绪侵占了大脑,

“哈哈,小田你用得着嫉妒?”要知道田祈然这一身皮囊任谁看都是二十刚出头,陈老师将刚买的咖啡递到田祈然手中,“我记得你本科就是油画系的。”

“是的。”田祈然接过咖啡一饮而尽,空罐子外还挂着水珠,“就是学艺不精才去别地方。陈老师我先走了,谢了~”将空罐扔进垃圾桶后还搓了搓手,说起来大学时候除了到处画就是到处蹭工作室蹭课,正是这样才不受局限的将无尽元素糅合,说来这个方法还是稚优教给她的。

稚优的教法影响了田祈然画画的雏形,乃至现今的风格。田祈然的心脏仿佛被人捏着,生闷地阵疼。

盯着手里的画,疼地皱起眉的田祈然焦思苦虑,那周念呢?是送予创作环境让她自由生长,还是给予她更多资源,还是像稚优那番,陪着她去见这个世界、感受这个世界。

冥思苦想的田祈然被电话铃声唤回思绪,看着屏幕上的唐莘二字,唐莘从不会在工作时段打电话给田祈然,她有些犹豫地接起,开口便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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