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瘤,首先就会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哪怕医生说幸好发现的及时瘤还很小,而且根据他的经验来看,很大几率是良性的,但这一点不妨碍时原担心到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仿佛那颗瘤不是长在伊宛白身上,而是长在了他眼珠子里。

医生的意见是尽快切除,微创手术的风险很低,恢复期也短,手术完的创口很小只需要几个创可贴就可以了,时原听着就使劲儿点头,表示他们马上就要预约手术时原,可伊宛白其实心里有顾虑。

现在不是假期,要手术哪怕是恢复期再短怎么也要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系里本就有一个老师休了产假了,她再请假的话会稍微有些麻烦,可伊宛白看了看身边时原,倒是没把话说出口。

比起她自己,时原明显要更加担心许多,这个手术一天不做,这种状态恐怕就要一直持续下去。

就这样手术安排在了下周三,伊宛白需要提前做些检查,周一就住进了医院,时原和时涧一起陪着来的,只是时涧没有跟着一起守在医院,公司那那边还有事情处理,他和时原不能一个都不去。

手术之前伊宛白依旧谈笑风生,可时原却压根笑不出来,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等到手术室的灯亮起,他的焦躁也到达了顶点,好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时涧在旁边看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企图要去安慰的意思,他知道,只有等伊宛白平安无事从手术室里出来,时原的这种状态才能结束,要不然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父母的感情好时涧从小就知道,伊宛白和时原给他的教育也一直都是他们两个才是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作为他们的孩子,他们给了时涧爱的同时也给了双方自由,不会用亲情血缘去绑架彼此,时涧对这种观念十分认同,平日里看他们秀恩爱也看习惯了,只是随着年纪的改变,再加上如今真切的这样看着他们一个在手术室里一个在手术室外,虽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时涧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些触动的。

伊宛白的手术非常成功,病理切片的结果也是良性的,之后只需要好好休息就不会有事了,这让时原暂时放下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但到底惦记着要照顾伊宛白,所以时涧主动把公司大部分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让时原可以放心的在医院陪着伊宛白,有些必须时原本人签字的就吩咐助理送过来。

“算你小兔子有点良心。”时原是典型嘴硬心软的代表,时涧也习惯了,刚想贫两句,却发现连着两天没怎么睡好,脸色明显憔悴下来的时原两鬓已经有了些斑白的迹象。

他要强了一辈子,争着抢着硬是闯出一片天地,如今他想休息,自然无可厚非。

原本的话就这么消失在沉默中,而时涧在离开之后,一边点着烟,一边在心里有了更多的盘算。

要去公司还要回学校,时涧忙起来有些事就真的顾不上了。他到底不是时原,做惯了那个位置,很多事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难免有些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大多其他邀约都被他推掉了,其中就包括伊迪丝的,只是伊迪丝却觉得时涧是在针对她。

打电话没办法把人找出来,伊迪丝眼看着要回国了,一气之下干脆到公司来堵人,时涧当时正在忙,助理拦不住,硬闯进来的伊迪丝打破了原本的安静与专注,时涧的眉头快速皱起,但还是对助理摆了摆手让对方先走,再看向伊迪丝时眼神很平淡,伊迪丝却敏锐的从中嗅出几分不悦,再加上她亲眼见证了时涧并非搪塞她而真的有事,就又多了几分心虚。

“我后天就走了,你都不送送我吗?”伊迪丝决定以退为进,卖卖可怜。

时涧看透了她的把戏,尤其是她眼神中藏在深处的笑意与精明,可他到底是叹了口气:“你等我一会儿吧。”

将伊迪丝安顿在沙发里,又让助理送了咖啡进来后,时涧将手头要紧的事情处理完,大约一个小时后之后,和伊迪丝一起离开了公司。

在伊迪丝的提议下他们找了一家法国餐厅,伊迪丝表现出的执着超过了时涧原本的预期,这倒有些让时涧无法理解。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