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珞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公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就是打仗的时俘虏了个美女,然后就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想到刚刚在福聚楼里见过的俊美男子竟然是这么个人品,苏金珞感觉有点心痛,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啊,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秦韬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公子,画这个……违法吧!”苏金珞有些为难。
“苏七公子,如果这个违法,你给嫣红姑娘画的也未必合法吧!”秦韬一撩眼皮不阴不阳的看着面前这个瘦弱且有些佝偻的男子。
苏金珞脸色一白,得,这浑水还不得不趟了,“公子,那女的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我这也没法画啊,要不这样吧,我把一百两银子退给你,你另请高明……”
“除非你以后不想在京都混了。”秦韬语气里满是阴狠的威胁。
苏金珞打了个寒噤,这人什么来头,她还真不知道,私下问过画坊的人,只说不可得罪。
“公子,这里怕是有别的故事吧?”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秦韬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仿佛魔鬼的呓语。
“哦,那好吧,我随便画画,你如果不满意,包退款。”
因为尺寸不大,苏金珞几天就马马虎虎的交稿了。
秦韬欣赏的说道:“男人画的确实像,不过这女人怎么连脸都没有啊,为什么用手捂脸。”
“你不是没给我看本人吗?”苏金珞对付道。
秦韬审视一下这张固定在木板上的小画,从旁边拿过一块布顺手一包就走了。
苏金珞抹下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这人真吓人。
哪成想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第二天苏金珞在京都街头游逛的时候,秦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脸的皮笑肉不笑,阴恻恻的说道:“苏七公子,你的大买卖来了。”
苏金珞心中一惊,这人还来干嘛?她总觉得这次替人画春宫画这事里有古怪,莫不是有什么阴谋,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
来到了隐蔽处,秦韬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沓面值一百两的银票,在苏金珞面前晃了一下,“再画十一张,这是一千一百两。”
苏金珞惊的一脸抽搐,这难道要看连环画吗!“公子,我……”
苏金珞正想推脱,秦韬轻轻摇摇手指,“不想死的话,就照做!”说完把银票往她怀里一塞,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每画好一副就送到画坊。”
苏金珞惊疑的看着怀里的银票,谁知这是不是催命符啊!那天酒楼里见过的男子看起来就像个狠角色,自己这么在背后画他的丑事,如果以后给他知道了,会不会来找自己算账啊?!不画是死,画了也未必不死啊!
回到苏宅,苏金珞换好女装,去看望祖母苏老太。
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身毛病,咳嗽气喘、关节疼痛,常年靠药物维持着。见苏金珞过来,老太太伸手招呼她到身边,“珞儿,我听说你一大早又跑出去了,这女孩子家的,可不好总在外面游逛。”
“奶奶,我就是出去转了一下,这不很快就回来了吗?我刚去药店给你抓了几幅药,等明天让爹再请个好点的大夫给您看看,从新下个药方吧。”苏金珞扶着老太太坐起来。
“不用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总归都是些老年病,难为儿孙这么孝顺,就是哪天去了,我心里也知足了。”
“奶奶,看你说的,你还得好好的看着文敏娶妻生子呢。”
“奶奶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现在能看着你嫁人也就了了一桩大心愿,难为你这些年对蓝琮一片痴心,如今你能想开,同意裴家的婚事,我死前能看到你有个好的归宿,就安心了。”
“!!!”苏金珞一脸黑线,做什么又提蓝琮,这老太太也真是糊涂了,如今孙女“受刺激”忘记了过去,不是应该绝口不提以前的吗?!
苏金珞也没兴趣打听原身的那些事情,估摸就是少女怀春,思恋着未婚夫,结果人家就没来见她,死活不知,不知是不是嫌弃她长相平凡不肯来履约,忽然莫名的想起“清风明月”斋伙计说的话——“我们公子喜欢美女,不喜欢你这样的。”
切,俗人,以貌取人的俗人。
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苏金珞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正巧八岁的苏小弟苏文敏从学堂回来,“姐,你今天又画了什么画?我们先生说你画的不错。”
“你个淘气的家伙,怎么把我的画偷拿去学堂展示。”苏金珞点点苏文敏的额头,“我给自己画的那副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拿去了?”
“没有,我没动那副。”苏文敏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副自己的肖像小画,“我拿的是你给我画的小像,他们都说跟我一模一样,我同学想求你给他画一副。”
“乖,姐姐没空,等有空的吧。”苏金珞应付道,“好好去背功课,回头我要考你的。”
回到自己的屋子,苏金珞情绪有些低落,看着一沓银票发呆,她不想为了钱无底线的去做事,可是,现在恐怕已经抽身不得了,冥冥中她总觉得有一些危险的阴影笼罩在头上。
半晌,她一咬牙,一狠心,恨恨的说道:“死就死吧,也许死了就穿回去了,谁要在这破地方呆一辈子!”
调配颜料,开工。
一个月后,苏金珞交付了最后一副画。
当她从外面回到苏府的时候,苏秉忠已经急坏了,见她进来,气的瞪了半天眼睛,终于没敢说什么。上次话说重了,把孩子吓傻了,这以后他是再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春红焦急的迎上来,“小姐啊,你跑哪里去了,赶紧穿衣服吧,迎亲的轿子马上就要到门上了。”
“急什么,不是还没来吗。”苏金珞不知愁的应付着。
“金珞,来,我给你绞脸。”
“金珞,我给你梳头。”
“金珞姐,我给你画妆。”
正屋里一下涌出不少苏家的宗亲女眷。
“我不用……”没等苏金珞说句完整的话,早已经被七大姑八大姨、堂姐表妹给拖进屋子里进入了新娘装扮流程。
一位满脸福相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丝线,吩咐周围人按住苏金珞,然后迅速的给她绞脸,丝丝痛痒让她有些龇牙咧嘴。
一屋子女眷忍不住窃窃私语,以前是个多么稳重的孩子,贤淑知礼又心灵手巧……唉!
听到这些背后的议论,苏金珞调整了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端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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