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步踢踏交替,陈念恩又回到顾宁身边。

她捏着顾宁的腰,随着变慢的音乐节奏轻轻摇摆着,也许是刚才的音乐过于欢快,她微微喘着气,高耸的胸脯轻轻一上一下。

“你在想什么?”她凑近她。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顾宁盯着她。

陈念恩皱眉,并不回答顾宁的话。

顾宁也并没有在等她的回答,她顾自说道:“也许你认为,我在想如何不让你去告诉尔玺我是顾家的人。”

“你很了解尔玺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她的第一任女朋…噢,第一个包养的小情人,也是个清纯的学生。章尔玺从前就好这口,找的几个女孩都是像你这般模样。”

顾宁笑:“也许我跟他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不是小白兔。”陈念恩眼神冷下来。

“我的确对她有所图。”顾宁勾唇。

陈念恩正想说什么,转眼却看到陈至华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盯着自己,她脸色不大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有她说不上来的情绪。陈念恩松了松搂住顾宁腰的手,顾宁正在看她,她不得不甩掉脑海里不断浮现的陈至华的眼神,她开口:“对她有所图的人多了,章尔玺也不是小白兔。”

“我知道,她是黑寡妇嘛。我图她的人,我并不介意你告诉她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你早晚会告诉她,有什么关系呢,总归也不过是比现在更难得到她的心而已。”

“图她的人?”陈念恩轻笑,她从不信感情。

“对,我图她的人。”顾宁邪邪一笑,眉眼透出些凌厉来,她伸出手反搂住陈念恩,说道:“就好像她图你的人一样。”

陈念恩知道她说的是陈至华,脸色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顾小姐倒是明察秋毫。”

“不过是旁人看的清晰些罢了。就好像你看我和章尔玺一样。对了,你说的尔玺第一任包养的小情人,好像就是我。”说完她便退出了舞池。

陈念恩微微一愣,她稍稍回味了顾宁刚刚说的话,再回头去找陈至华,发觉陈至华已经不在刚刚的沙发上了,她想起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心没由来的一钝。

她平时大小姐做惯了,陈至华对她体贴关心百依百顺,这是第一次陈至华没有找她。

她昨晚做的太过分了吗?

陈念恩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她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有什么,长辈疼爱,朋友爱护,男人们都喜欢自己,就连被全世界叫做冰山的陈至华也对自己有求必应。她知道陈至华对自己的情感,并不是普通的情感,不是友情不是亲情。她对她就像顾宁刚刚说的一样,她看她的眼神,跟周围爱慕者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样的。她知道那样的眼神包含了什么,陈念恩曾经因为这样,在内心偷偷得意过。

可她刚刚看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流露出那样的眼神,那么伤心,那么心事重重。

陈念恩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昨晚,她不应该那样。陈念恩看到她那般模样心里有些懊恼,又有些生气,气她不该逾越身份,气她这么小气还不肯与自己说话,又气自己拉不下面子去找她。

她心里矛盾,有些自己不懂的情愫,她想找人讲一讲,让人教教自己如何才能不要这样烦闷,可她又无处可说。毕竟她跟陈至华之间的关系,有着关乎闺房间隐秘而不可说的事。

陈至华出现在慈善会上,与章尔玺聊了会天,把该做的事做完了,人就走了。

陈念恩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提前走了。这是她第一次毫无交代的,一个人自己先走。

若是往常无论她做什么,她一定会站在她身边,语气亲密而有距的劝说自己不要喝酒,邀请自己跳舞,提醒自己该做什么了,走的时候还会帮自己拿好外套,开好车门。

陈念恩心头酸酸的,她有理解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烦闷的灌了两杯香槟,借着回公司处理业务的由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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