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去,太阳都已经顺着大山落在了后头,只有一些余光还射在石寨的一些太阳能上,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颗颗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劳累了一天的农民开始朝家里走去,享受一整天的惬意,屋顶上的炊烟一直向上空飘荡,刀子嘴豆腐心的陈玉梅朝村口已经眺望了好几次依旧不见陆与舟的影子。

终于在太阳快要全部落下去的时候陆与舟骑着摩托缓缓的进了村,嘴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脸上洋溢的是高兴的笑容,还没到家就看见了沉着脸的陈玉梅,陆与舟连忙将脸上的笑容隐藏,但心里的喜悦是遮挡不住的。

“我以为要飞了,不回家了。”陈玉梅骂骂咧咧的道。

陆与舟不说话,将摩托车停好自顾的进了房间。

“吃了好吃的了么,还不洗手吃饭,你要搞哪样嘛。”陈玉梅依旧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晓得了,你先吃。”陆与舟不耐烦的伸头回答。

在这样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陆与舟并没有享受到那种全家人都为此高兴的气氛,反而总有一种说不清楚想要逃离的厌倦感,恨不得一头就扎进黄土地里,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手里拿出刚拿到的通知书,看着上面填写的日子希望那一天早些来到。

把通知书放下,陆与舟来到了饭桌前,看着一如既往的饭菜,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陈玉梅做的饭虽然没那么美观,但是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吃着很是安心。

“通知书拿到了?”

“嗯”陆与舟点头。

“哪个学校?”陈玉梅停下吃饭的动作。

“重庆商学院。”

“哪样?”陈玉梅似乎是没听清?

“重庆商学院啊”陆与舟加大了音量。

“就是四川那个重庆?”陈玉梅瞪大了眼睛,将碗筷放下。

“晓得你在说哪样哦,重庆是重庆,四川是四川,哪样的四川重庆嘛。”陆与舟无奈的道。

“你不要管,不是说叫你就在云南读,你跑这么远整哪样?”

“那通知书都到了,我还能怎么样,又改不了了。”

陈玉梅似乎也知道通知书一旦到了之后就改不了了,沉默了好一阵,慢悠悠的重新端起饭碗,夹了很少的米饭塞进嘴里,嘴里如同爵蜡,立马又把碗放下,看向陆与舟。

“不去了,复读一年。”

陆与舟也停了下来,他没想到陈玉梅的态度这般坚决。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去复读,重新考。”见陆与舟没有讲话,陈玉梅着急的道。

“读读读,你们一天知道哪样,要读你去读,我不去,重庆又怎么了,我就是要去重庆。”

啪的一声,陆与舟将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起身就进了房间,陈玉梅被陆与舟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明显的愣住了,等到陆与舟已经进了房间才明显的反应了过来。

“你还发火,老娘这些年白白的养你了是不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陈玉梅对着房间骂道。

陆与舟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门外的陈玉梅开始了不停的念叨。

某一刻,陆与舟一下子站起来,从床上拿起了通知书,打开门走到了陈玉梅的身前。

陈玉梅看着陆与舟。

“怎么,还想发脾气?”

“要读你自己去读,这个书我不去读了。”陆与舟一下子将通知书扔到陈玉梅的身前,里面的各种单页凌乱的掉了出来。

还没等陈玉梅反应过来,陆与舟就出了家里朝着后山走去,趁着即将到来的夜色消失在视线当中,陈玉梅呆了许久,泪水忍不住的流了出来,慢慢的低下身子去捡被陆与舟抛弃的通知书,一些眼泪掉在了纸上,将打印的文字自发的增添了水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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