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应该是吊死的鬼把长长的舌头系在腰上当做腰带,旁边许是溺死的不停把帽子摘下来拧干再戴上,旁边两个鬼边走边在争夺一顶帽子,争得一个鬼的脑袋掉了下来,差点落到陈汉典这边,吓得陈汉典急忙跑到了侧面。

在侧面看得更清楚,一前一后两辆囚车之间隔着丈许,监押马面的囚车不仅较另一辆囚车大了一倍不止,样式也全然不同,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美玉似的车身,在细细的栏杆上雕刻有祥云仙鹤,日月星辰,道家真言和天官印玺。车顶着一颗明珠似的舍利子,在地府中坚定地散发着佛光。

囚车外围一圈‘怪人’,身着道袍像是道门弟子,却又青面獠牙,人手一个唢呐吹的呜呜咽咽。每个人距离囚车三尺三寸,举手投足好似一个人一般的齐整,分毫不差。

囚车正中盘坐的身影正是马面。离得近了陈汉典才能看见马面满身的伤痕。耳朵没了一只,半边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肉,一眼能看的见骨头和洞似的眼眶。靠近陈汉典这边的胳膊上也没一块好肉,却密密麻麻爬满了花纹。

‘这难道是地府的文字?’陈汉典发现自己明明应该不认识,却能清晰读懂这些花纹的含义,‘秦广王敕令!’

此时马面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囚车的底面已经满是血液,每有血在颠簸中靠近囚车的外围,便会被囚车上花纹激发出的光磨灭。

陈汉典寻地府之中还想,虽然只活了二十余年,但自负经历了道门秘闻、师门覆灭、鬼神袭击这些事,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对自己造成冲击,但眼前的场景实在让他说不出话来。

崂山道被灭事件如同一个漩涡,不止将陈汉典卷得很深,也正在不停卷入越来越多的东西。

‘道门、佛门、地府、妖邪,还会有什么?崂山道覆灭背后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汉典不禁有些游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马面的修为被秦广王的敕令封住是毋庸置疑的,那么马面极有可能是崂山道的友军,而且马面极有可能掌握有自己需要的情报。

是试一下神行符能不能穿过囚车的禁制,进而和马面取得联络,还是小心为上直接抛开马面继续去寻找地狱,亦或者跟着车队看看目的地是在哪里。

第一个选择可能得到情报,差一点可以得到地狱的方向,最坏的结果神行符不足以破开禁制提前失效,自己会直接死在这里。

而后两个选择实际上都差不多,如果车队的目的地不是地狱,极有可能会面临无法找到地狱的问题。

不论哪一个选择,最坏的结果都是无法得到地狱的方向,但对陈汉典来说不能完成那即使活着也毫无价值。

神行符的持续时间是有限的,而真正实行的时候也不可能在神行符里,而神行符不论灌注的修为耗尽还是主动解除,都会直接消散,那时才是真正的险境。

考虑的差不多,陈汉典再一次潜入地里,先一步到车队的前边,估算着车队的行进速度。等到差不多了,狠着心一咬牙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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