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样？”
蒋天生反问一句后，有恃无恐道：“就算是杀了他，我蒋某人，也敢！”
“这……你们就不怕皇上震怒，诛你们九族吗？！”
“哈哈哈！可笑！”
“我再说一遍，这儿，是漠州！不是长安城！”
“这里距长安城有多远？等消息传到长安，又过去了多久？”
“我告诉你吧！我就是在这儿杀了你们，那皇帝老儿，也要起码一个半月后，才能收到消息！若是我们保密工作再处理得好些，就算过去半年！皇帝，也不一定能够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就算皇帝知道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我们逃出塞外，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皇帝难不成还是神仙，能亲自把我们抓回去问斩不成？”
婉儿听言，眸中神采全无，身躯恐惧颤抖！
……
盘龙山庄，地牢。
这是绿洲的幽潭之下，阴暗潮湿。
两根火把，在铁栏杆前熊熊燃烧着，将滴答着水珠的地牢，映照得昏黄。
婉儿被拇指粗的铁链拴着，离不开潮湿墙壁一米。
李治的脚下，被锁链捆着，拖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球，让他的移动变得极为不便。
李治眉头皱着，嘴角下翻，满脸严肃地坐在地牢的发霉杂草垛上，一言不发。
婉儿眼泪汪汪的，轻咬下唇，糯糯道：“殿下……”
李治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婉儿一眼，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对不起。”
婉儿弱弱道：“我错了，请原谅奴婢好不好？奴婢以后一定听您的话，绝对不会再自作主张，违背您的意思了。”
李治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没有回答。
“铃铃铃铃……”
婉儿竭力想要靠近李治，捆绑着她的锁链，碰撞发声，她下跪道：“殿下！求您了，和我说句话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李治被婉儿的行为，吓到了，终于从那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你这是干嘛？”
“求你原谅我呀。”
“你对我下跪做什么？”
“求你原谅我呀。”
婉儿眨巴着沾满泪珠的水汪汪大眼睛，诚心诚意道：“殿下，求你了，原谅我，婉儿以后再也……”
“再也什么？”
“再也不敢这样了……”
“不行，我不原谅你。”
“啊？！”
婉儿听言，刚止住的泪，又仿佛似洪水决堤一般，顺着冰雪般的肌肤，晶莹垂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婉儿知错了。要不是婉儿的话，殿下就还是盘龙山庄名义上的庄主，身边还有侍女伺候，每日锦衣玉食，不至于沦落到与婉儿一同被关在地牢里……
殿下说得对，做人贵在能够审时度势……
太子栽赃您，对您被罚到这种恐怖的鬼地方，肯定也早有预谋。
您不是好吃懒做，也不是胸无大志，而是深谋远虑，知道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
眼看婉儿就要巴拉巴拉地一直说下去，李治连忙道：“停！”
“嗯？”
婉儿疑惑地嘤咛了一声，却是十分听话的立刻停了下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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